2011年12月26日 星期一



永公街的街長
作詞:張雨生 作曲:張雨生

我來唸歌 請您仔細聽
那個永公街上 說有一個奇怪的人
他每天行來行去 面黑黑又打赤腳
不過他都行去滿滿的垃圾桶
找垃圾桶裡面 別人拋棄的東西
他只在附近遊蕩
全村的人都知道他
我喜歡這樣稱呼他
說他是永公街的街長
他不癡 也不是傻瓜
他不狂 也不常說話
他的世界裡用著弔詭文法
他是永公街的街長
不可以世俗斗量的情感
不可以世俗斗量的牽絆
永公街的街長
他是文明社會的罪與罰
永公街的街長
像隻漂鳥因固執的追尋而跌下
永公街的街長
他在櫻花繽紛裡玩耍
永公街的街長
像隻漂鳥因逆風迷失了方向

2011年12月20日 星期二

洪箱阿姨的故事



想起彼當時 沙仔地養沒密
細漢就離家 做女工渡日
用目屎來紡織 故鄉的畫面
思念阮的土地 清新的香味

勤儉來打拚 得到王爺疼
指示來移山 車土種稻仔
收割米高高 番薯甜西瓜大
就此來返去 農家的生活

感謝彼粒山 黏土給阮晟
雙腳土黏黏 不願來叮凍
黏土也黏心 在地才知影
灣寶是元寶 這是阮的家

詞:胡慕情 / 曲:呂翊齊 / 演唱:灣寶地區居民

2011年12月17日 星期六

[轉貼] 關於"2007年他們在忙甚麼"一文和其他雜思

摘自:http://blog.roodo.com/torrent/archives/18494999.html

當每個議題已經變成一種政治人物的表面宣示,個案就要參考整個大局來做取捨,當2007年稍微的挑戰都不復見時,其實他們已經很清楚自己的支持者已經成為不受到任何自我反省衝擊的共同體,能配合大勢大打保皇戰的純粹忠誠戰鬥部隊,從老農津貼、水果價格到宇昌,而其它的議題則是偶爾利用來正當化保皇的相罵本,以土徵條例為例,國民黨就敢強行通過,然後自居土地正義,民進黨也敢在立院裡放水,因為他們看準了兩邊的支持者就有臉拿著正義的雞毛主動配合演戲互咬。當挑戰無法動搖到選票、資源、合法性,被政治人物甚至被民眾本身抵銷吸納的時候,取捨的標準當然就顯而易見,當只有騷擾沒有壓力,大家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在每個候選人及其支持者對改革、和平、人權、民主、正義、貧富差距都是用這種態度面對時,這樣2012年的總統大選的結果真的會改變台灣什麼嗎?大家就覺得他們這樣搞和忙這樣的方向是對的啊。

最後,所以從讓總統候選人繼續大玩表面宣示,顯示他們真的很忙於搞文化,實在很好奇昨天文化元年基金會為什麼有這樣的形式和表態。

----------------------------------------------------------

跟這篇無直接關聯,
但我有時候真的覺得,
文化界到底哪裡好意思要大家來幫助他們?
那天在會場,看到現場許許多多穿著光鮮亮麗的文化界人(或說文青?)
甚至是坐在第一排發問的提問人,
有幾位早已以文化資本之力累積了許多人一生都難以望其項背的財富或聲名(當然裡面一樣有我非常尊敬的文化人)

我也不是不覺得藝術文化就完全不應該接受政府資源挹助
只是這些傾注進去的資源,最後到哪裡去了呢?
是少數金字塔頂端互相傾軋奪取話語權的學術遊戲?
是變成政府慶典塑造天下太平歌舞昇平的鑼鼓?
還是成為妝點資本家擁抱消費文化的胭脂粉餅?
這些資源有哪一點真正流回人們身上,
或做了對他們有益處的事情嗎?(噢別開玩笑了~難道要怪朝九晚九週末加班的上班族無法去逛美術館畫廊看兩廳院表演嗎?抱歉抱歉,現在看特展還要再加付200)
這些狀況,才真的是藝文界自己應該要先解決的問題
至於那些提問,不管是藝文預算真能提高或轉投給不一樣的團體
美術館的版圖重新分配(少開玩笑了,提問人裡面也有人是北美館雙年展審查小組,搞不好提問人們應該自己先互相打一架,他們真的知道坐在自己隔壁的人幹過甚麼事嗎?或是選擇裝傻然後繼續問一些違和的問題?)
或者是解決了閒置館舍,
但還是把這些散落各地的閒置館舍,
分配給恐怕跟當地都無任何關係的所謂"專業"藝文團體

只要這可怕的"專業"咒一日不解除,
藝文無法體認到和在地的生活、社會以至於人站在一起
在這之前恐怕仍都只是品味和風格之爭

自己身為這其中的一員仍應深自檢討

2011年12月5日 星期一

【暴民之歌】

當街道是我們的賽道
結他和搖鈴是我們的肢體
說不同方言的人是我們的同伴
當書本變成了超級市場裡的貨品
當稻米變成了跨國企業的議程
當勞工權利變成了高官的空話
警察先生,請你們讓路

當我們的四周充滿了攝影機
我們的訴求變成一連串的數字
我們的歌聲變成電視新聞的背景音樂
當記者證就是一切的通行證
當鎂光燈就是追捕我們的雷電
當我們被脫光了衣服裸露在報紙的頭條
當編輯以我們的同伴的血液作招徠
警察先生,請你們讓路

當走上前的同伴被更多的警察包圍
胡椒噴霧淹沒他們的聲音
我們站在場外
標語和口號是我們唯一的倚靠
我們站在一起,詢問你們
你們在做甚麼?
你們拿起水炮
你們拿起催淚彈
而我們在歌唱我們在跳舞
我們在靜坐

我們的同伴被包圍了
我們的同伴受傷了
我們被揍了的同伴被說成暴民了
我們變成看熱鬧的青年了

警察先生,我們來投案的
那一夜我們都是暴民
那一夜我們都擁有最強的武器
那一夜我們都高唱人民的抗暴歌


【暴民】 摘自島嶼之北 洛謀

2011年11月28日 星期一

Love Will Tear Us Apart





When routine bites hard and ambitions are low
當一切成為習慣 對未來不再有期望
and resentment rides high but emotions won't grow
彼此的怨忿高漲 而感情不再增長
And we're changing our ways, taking different roads
我倆漸行漸遠 走上不同的路
Then love, love will tear us apart again
愛...將使我們分離
Love, love will tear us apart again
愛...愛又將使我們分離
Why is the bedroom so cold? You've turned away on your side
臥房怎會如此冰冷 你別過頭背對著我
Is my timing that flawed? Our respect runs so dry
是我搞錯時機了嗎 我倆怎會相敬如冰
Yet there's still this appeal that we've kept through our lives
然而初衷仍在 我們也一直走到了現在

But love, love will tear us apart again
但是愛...愛將使我們分離
Love, love will tear us apart again
愛...愛又將使我們分離
You cry out in your sleep, all my failings exposed
你睡夢中大聲呼喊發洩了我所有的缺點
And there's a taste in my mouth as desperation takes hold
如同籠罩著絕望的滋味
Just that something so good just can't function no more
所有美好的感覺已經不再
But love, love will tear us apart again
只是愛...愛又將使我們分離
Love, love will tear us apart again
愛...愛又將使我們分離
Love, love will tear us apart again
愛...愛又將使我們分離
Love, love will tear us apart again
愛...愛又將使我們分離

歌詞摘自Atmosphere

2011年11月14日 星期一

ceremony




This is why events unnerve me,
這就是為何整件事讓我驚恐
They find it all, a different story,
他們找到另一個不同的故事
Notice whom for wheels are turning,
注意時間之輪為誰而轉
Turn again and turn towards this time,
一次又一次,轉向此時
All she ask's the strength to hold me,
她祈求力量抓住我
Then again the same old story,
再一次,永恆的古老故事
World will travel, oh so quickly,
世界運轉,如此迅速
Travel first and lean towards this time.
白駒過隙,奔流至此


Oh, I'll break them down, no mercy shown,
啊,我要將一切打碎,絕不心軟
Heaven knows, it's got to be this time,
天知道就是這一次
Watching her, these things she said,
看著她,她所說的話語
The times she cried,
當她哭泣之時
Too frail to wake this time.
如此脆弱無法醒來


Oh I'll break them down, no mercy shown
啊,我要將一切打碎,絕不心軟
Heaven knows, it's got to be this time,
天知道就是這一次
Avenues all lined with trees,
在綠樹成蔭的道路
Picture me and then you start watching,
為我拍張照片,然後你開始看著
Watching forever, forever,
永遠看著,永遠
Watching love grow, forever,
看著愛逐漸萌生,永遠
Letting me know, forever.
讓我知道,永遠


歌詞翻譯轉自galeer(嘎荔兒)的部落格

2011年11月12日 星期六

[轉貼] 從抗爭到內省



作者:王慶鏘 - 五, 2011-11-11 11:11
【轉載自《第十七屆香港國際電影節》特刊】


年初國泰航空公司機艙服務員罷工 [1],我越加想念小川紳介。香港的勞動人民當中,要是也有個拍紀錄片的電影工作者,一心一意「通過拍攝者和被拍攝者彼此合作」,讓人民當演員,讓演員演自己,以此來創造現實的某一面,會是多麼重要、有力和美好。凡斷了奶的人都該懂得:不能把抗爭的過程留待各大報章和電視台以客觀做幌子紀錄下來,電視將死生大事夾在信用卡和快餐店廣告之間,既枉作小人,又沒有幽默感。電視的世界就是柏拉圖所說的洞穴,裡面見到的只是影子。

















參與就得有立場,這是攝影機投身抗爭的核心精神。三里塚的農民反對政府武力掠取他們的土地,用作興建新東京國際機場的「地點」。抗爭於一九六六年開始。小川和他的伙伴於一九六七年搬入成田市的三里塚(Sanrizuka),住了五年,和當地農民合作,拍了六部(長達十六小時)有關這場激烈而漫長的抗爭的影片:依賴土地維生的人對抗想借土地來謀利的人。電影工作者投入抗爭的主要動力在於肯付出時間,並親歷其境。小川一伙不是「拍完鬆」(shoot and run)。攝影機和農民一起生活,鏡頭所見所感就是農民所見所感,不但描述的對象是完整的自己,思想和感情也十分一致。

《三里塚‧第二堡壘的人們》裡有這樣一場。一名母親與她的成年女兒把自己用鐵鏈鎖在樹幹上,等待著搏鬥展開。政府支持的成田機場公司調派警察,又收買惡棍,要把農民逐出他們的土地。女兒說了一句:「很冷呀。」母親正在思潮起伏,她沒看女兒一眼,可也沒有責罵之意,只是稍為有點生氣地回女兒一句:「別囉唆嘛。」這個場面我總是激動得目不轉睛,眼角噙著淚水,而內心卻泛起笑聲。我感動,因為這場面普通而不平凡,因為我看見了她們還是那麼活,那麼有生氣。攝影機在恐懼和憤怒當中,面對著逼近眉睫的鎮壓,仍在笑。這些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死板板的烈士。

艾米爾‧迪‧安東尼奧(Emile de Antonio)曾說:「一切通情達理的政治,都出自這種見解:人首先得活著,才能介入政治。」[2] 誰要製造烈士?換言之,誰要人做受害者?是基督教、共產主義和電視。死人不能壯大活人的力量,只會削弱他們的實力。《第二堡壘的人們》儘管一派英勇鬥志,但其中沒有英雄、受害人或烈士。農民在抵抗著暴徒,或在山頂上有心無力地看著警察毒打支持他們的學生,拆毀他們的要塞;有個女人厲聲疾色地當著警察的面叫他滾回老家。我們目睹這一切,正當的反應是憤怒,不是憐憫或哀戚;不像庸俗虛偽的電視,用飢餓的索馬利兒童來賺人熱淚。

















要明白,有關三里塚的影片系列是爭取社會公義的抗爭其中一個部份。影片要把抗爭情況傳達人們,並激發他們採取行動。它們還得小心別掉進追求美感效果的窠臼。《第二堡壘的人們》有人稱之為「戰爭片」,但其他戰爭片在在追求激烈廝殺,營造決戰前的緊張氣氛,製造驚天動地的搏鬥場面(難怪杜魯褔一語中的地指出:「反戰片沒可能拍」,因為你必然會從中獲得快感)。而在本片裡,搏鬥並不是為了刺激、為了美感,它還有下文。搏鬥之後,影片有一個很長的段落,映著隧道內「甚麼事也沒發生」,只有農民在談論他們鑿的隧道和在隧道內的生活。鍾‧伯德曼(Joan Braderman)認為「土地代表著農民的傳統生活方式和唯一生計,而在地下掘隧道」不單是重要策略,也是極富象徵意味的反擊方法。「推倒手無寸鐵的學生和農民不難,要壓倒藏在地底下不肯妥協的人卻是另一回事。」[3] 實在值得在此重複一遍政治電影的格言:美學上的決定同時是政治上的決定。

拍一部介入政治的電影,要是沒人觀看,頂多和簽名請願的效果相同。小川和他的伙伴帶著他們完成好或正在陸續完成的影片,放給日本各地的觀眾看。他們不光是坐在屁股上,向同情他們的影評人抱怨影片沒有人肯發行,投訴人們對藝術和社會漠不關心。小川他們這種拍電影的方式,用奧吉斯圖‧包奧(Augusto Boal)的說法,就是一種受壓逼者的電影。沒有人高高在上為任何人排難解紛。攝影機也是置身於事情核心,追隨著事態發展。(偷窺是不存在的。在《嗨!人間曲調》裡堅守的道義立場(ethical position)就是:拍攝之前先問准對方。那些人以為拿著攝影機就可以見甚麼拍甚麼,以為就可以拍下一切,應該拿他們在牆下排成一行,擲以臭蛋。)留意凡是有人展開討論的情況下,攝影機對講話的人和聆聽的人都同樣關注。投身抗爭行動的攝影機是民主的。

















小川由三里塚,經過邊田部落,最後來到牧野村。阿比‧馬克‧羅尼士(Abe Mark Nornes)說得好:《三里塚‧邊田部落》是小川「由鬥爭轉折到生活」的電影。小川細心觀察農民的生活,他們如何一邊尋求社會公義和平等對待,一邊頑強地支撐下去;他進而察覺到:「要充份拍出農民的內心是多麼困難。要拍事物的表面相當容易,可是怎樣去拍攝心靈呢?要拍攝人們的心靈,我們得先了解這心靈。」為此這群電影工作者在牧野村定居下來。十三年後,小川完成《牧野村千年物語》。影片的主要動力還是在於肯付出時間,並親歷其境。不過這次多年的忍耐流露出小川等人的謙遜,他們明白世上的確有永恆的題旨和重大深遠的人間至理,而知識不單來自書本,也來自普通生活和日常事情。

《牧野村》以熾熱的目光投注於活生生的人事上,並懷著愛的渴求和忠誠,將它的題材充份活現出來。影片的題材:人民、他們種的稻米、他們的歷史和生命本身,都透過影片表現了出來。它們以影片為契機,反過來令影片洋溢著亙古不滅的精力,化為大自然普通而原始的意象。一棵稻禾在受精那刻逐步展現的慢鏡頭,相當於這群電影工作者孜孜不倦地學習種米、增加收成,帶著孩童的興奮熱誠來從事艱苦吃力的勞動,細看之下,自是一部人間神曲。這兒精神和肉體沒有離異、思維和情緒也無分割;而是生命和思想相連不斷、融合無間。

《牧野村》不是從高空摔落地面,而是步步探進生活的深處。之前是文字和觀念,現在是慈悲女神和生育之神(在《邊田部落》一片裡已現身過一次,那時是棵白蘿蔔);之前是理智知識,現在是神話和傳說;之前是科學唯物主義,現在是祭禮儀式。影片利用故事旁述、舞台燈光和動作,重現二百五十年前發生的一場暴動,整個場面的調度就是一齣源自儀式的舞台劇,而演出人員則像三里塚那一個個堡壘的人民般積極參與。鑑往知來,察古知今。抗爭並沒停下來,只是轉成了內省。

















從三里塚到牧野村,從理想至現實,抗爭的道路在時間和耐心的滋養下,走向了智慧的殿堂。投身抗爭的攝影機曾經是水火不容,現在卻陰陽互補,動中求靜。攝影機轉化為一面明鏡,收在鏡中的、和鏡子反射的形像,都成為了攝影機自身的映象。牧野村的村民在片末圍著圈走過攝影機,向它招手微笑,就令我想起笑口常開的禪師。笑,就是他們由心底湧出來的體悟。

(原文以英文撰寫,徐昌明譯)


註:
[1] 按:文章寫於1993年。

[2] "All rational politics proceeds from the notion that in order to be political people must firstbe alive." Emile de Antonio, "Emile de Antonio Interviews Himself: In the King of Prussia", Film Quarterly, Fall 1952, p.28

[3] "Pushing back poorly-armed students and peasants... is one thing. Crushing intransigent human beings under the earth would be quite another." Joan Braderman, "Shinsuke Ogawa's Peasants of the Second Fortress: Guerilla Documentary in Japan", Show Us Life, p.276

2011年11月4日 星期五

在左與右之間


八九的歷史皺摺

歷史皺摺中總是充滿了各種替代。在八九前後臺灣知識青年努力找尋左翼養分與魯迅,而中國則是耳朵塞滿臺灣民歌和「自由主義」,臺灣的知識青年歷經發達資本的殘酷而痛批在「國家發展主義」中犧牲的社會成本,中國則在渴望自由的時候迷糊給「新自由主義」上了身,臺灣恐懼著民粹與民族主義的傷殺性,而中國低頭太久大得太快來不及注意。彼此需要對方的養分,但誤解很大。

2011年11月2日 星期三

記賴青松演講後一些思考之一



那天聽完演講之後,大致上有幾個面向的想法

首先是直接關於農業部份的。

其一,演講中有提到關於對量的控制:小農是抵抗大量消費的模式,是"謀生"而非"牟利"。而賴青松所描述的,他的固定買賣的購買者和他之間的關係,我想這是重建農村生活網絡,甚至是重塑當代被資本割離得破碎的生活,更重要之關鍵所在。曾經一度人類以分工以及專業謀求效率,進而使得土地所能負載的極限更往上提昇,但是這些分離的部門讓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也隨之疏遠:過去的食物是來自自家生產或者近鄰的交換,但在當代我們看不到餐桌上食物的生產者。疏遠帶來了匿名的效果,匿名使得責任得以被規避。賴青松在演講間笑談的"有機農業就是晚上才噴農藥的就叫做有機",我想道出的就是這一事實。當下在有機意識漸漸抬頭之際,竟也出現了許多不同的認證標準或者是品牌,為的是要代替消費者做把關,而我覺得這其實本末倒置。相對的,人與人的熟識和接觸帶來的是關係和責任感:傳統的農村關係可能在過去的地方派系組織下受影響,而顯得保守,但若能重新型塑這些組織,同樣的關係網絡所帶來的效果可能是完全不同的(譬如先前看到的,溪州鄉公所推動的一些在地生產在地食用方案)。

合理且適量的耕作,使產銷之間的層層關係回歸到更為基本的人對人之間的互信關係,也許才是擺脫資本控制之道。於是其實我們不太需要甚麼把關。鄰居的米和蔬菜、雞蛋和魚肉互換;都市歸農的年輕農夫供給原先在都市人際網絡裡的朋友;托兒所裡的營養午餐來自村子裡的阿伯...。

其二,有一段說法雖然不是主題,但是卻特別吸引我。他提到說,"農"是一自然生成的生產方式,並非生於資本主義時期,故並未針對資本主義制度做設計或適應,也就是說,"農業"和"農耕"在本質上是不完全相同的。吸引我的部分在於說,台灣農村勞動的主力有一大部分仍為老農,他們生長和從事農務的時間確實是在資本的控制仍未完全之前就開始了,那麼也就是當前的農村其實有一大部分仍然是過著只被資本主義低度控制的生活。這就讓我想到了我阿嬤,他的熱水來源是用庭院裡面的枯枝以及木材工廠裁切剩下的NG木頭,用灶燒水,如果非必要幾乎不使用瓦斯;煮飯可以用灶完成的菜色也都盡量使用灶,燒盡的灰則重新變成庭院裡菜園的堆肥,剩菜剩飯、取下不煮的菜葉果皮是雞的飼料,雞又生蛋。過去我對他這樣的生活其實不太能理解,但是現在想想,光一個灶就可以達到各種能源間的轉換循環,並且在這過程中是幾乎不需要消費的(除了引火的火柴或打火機,當作引信用的報紙)。如果說農村裡面有各種"節儉"或"惜物"的美德,換個角度看,他也是在被資本控制的城市生活之外,還留存下來"另一種生活模式"的可能之地(試想,該如何在城市裡面疊出一口灶?),我想這也是我們目前所從事的反農地徵收行動,除了農地的不可恢復性以外的,另一個非將這"希望的空間"保留下來不可的理由。


2011年10月24日 星期一

那些驅車前往農村和漁鄉
那些步行在橋下部落的日子
還有那些影響你置深
然後一起頭也不回往另一條路去的朋友們
我們以後會變成甚麼樣的大人呢?

很慶幸曾經把青春浪費在重要的事情上
而以後也會繼續~

2011年10月23日 星期日

虛假意識


這是馬克思主義中的一個特殊概念,意思是:社會中的「被剝削者」,會被一些與他們真實「生存狀況」不符的想法或觀念蒙蔽,以致對他們在生活中「被剝削」的事實「懵然不知」,甚至視之為「合情合理」。而這些想法、意識加起來,就是所謂的「虛假意識」。舉例說:考試失敗的人都會認定自己是「較遜色的」,於是會欣然接受一些較低薪酬的工作,並認為這是合乎情理。然而,他們卻不會反省究竟那些「失敗」是由誰來決定的。「虛假意識」一般由上層(或有權者)在有意或無意間「創造」出來,而最終卻能令「普羅大眾」(無權無勢及被剝削者)忘記他們的原來的(人道、人本、求公平、求公義等)特性與狀態。


引自:http://www.stephen-kg.com/2/webclass/webclass.htm

2011年10月19日 星期三

藝術與社會的相互牽動 by周秀樺















走靠近當代館,很難不被「感謝市政府都市更新計劃德政」、「本區即將興建國際藝術大樓」兩條大大的紅布條吸引。帶著對社會議題的敏感和好奇,走進當代館,原來正是當代藝術館舉行的《活彈藥》(Live Ammo)展覽。走進展間,看著豪氣高雅的「國際藝術大樓」建築模型,一抬頭看著「台北Moca」的logo上秀著:「藝術宅邸」、「當代品味」。一棟棟充滿現代感的建築圍繞著中間那幢精緻富貴的藝術大樓,偉哉!

活彈藥之我的小小煙霧彈

活彈藥展的社會議題面向多元,如:文化、環保、科技等議題一同在展區中引爆,彈藥威力留在每個人心中。又如:藝術家張力山的作品《意外領域之形駭孤島》,現場陳列流浪動物的骨灰,並邀請觀展者撿起骨灰放入信封,寄給相關單位,凸顯流浪動物所衍生的問題,同時企圖引發觀展者對於飼養寵物的新思考。

《活彈藥》結合了議題、行動藝術及現場創作,甚至邀請觀者一起加入創作的過程,不但再次應証了藝術和社會現實的不可分離,更將當代藝術的展現視為社會現實的事件,進而表達出「藝術不僅是一種生活的方式,也是一種生存的策略和選擇」!

活彈藥之我的都市活彈爆炸

《活彈藥》參展藝術家鄭安齊對於當代館所在地台北市大同區未來發展感到疑惑,進而大發奇想,以建商的角色發起一系列的公聽會,激發民眾的「社群意識」,進而察覺自身與環境、人們與土地的關聯,並探討當前的都會發展問題。










鄭安齊從事都市空間相關的創作已超過了兩年的時間,從一開始關心單間歷史建物被拆遷的都更個案,到後來關心眷村都更,到最後接觸都更制度的結構性問題。這次的《活彈藥》是暨去年在南海藝廊的《塵埃碎屑》的個展之後,更直接、強烈地去思考都市更新問題。

鄭安齊想問的是:地圖上看不見的──「人」、「記憶」和「個人生命的重要價值」是城市風景所能更新的嗎?

開展後一個多月以來,當代館所在大同區的區段,雖靠近車站,但街區歷史相當悠久,且都市更新案例相對較少,鄭安齊積極與居民展開一系列的訪談及討論,並試圖探尋:當居民接觸到都市更新計畫時的反應為何?居民們對於都市更新的期待為何?又或者,都市更新能真正落實何種作為?以及都更在大同區的窒礙難行之處?

實地訪查後,鄭安齊4月2號在當代館舉行說明會,公開他所發現的複雜而矛盾的問題,例如:需要變更的其實是過窄的巷道和老舊的管線,都市更新卻只把房子變新;大同區內公共空間及綠地寥寥無幾;民眾希望都市更新帶來繁榮,但更新之後的店租上漲,卻反而讓商店離開。鄭安齊歸納民眾的回饋可推知:在當前的都市更新條例下,除了以生活機能、舒適度或者鄰里關係、公共空間等為準則指標外,其實背後的「利益」議題顯得更為舉足輕重。鄭安齊進一步指出:台灣的土地政策,長久以來將土地視為商品炒作買賣,中間牽扯到政治、利益,弱勢的人永遠在底層,都更計劃更新的其實不見得是都市機能或都市空間,而是居民!
  
說明會結束前,鄭安齊感謝部分居民的參與整個創作的過程,更期望居民能有更多想法交流,畢竟土地是人們依存其上,保護我們安居的偉大存在。

活彈藥之藝術與社會

對我而言,《活彈藥》展覽 超越了我對於藝術的了解,確確實實地從展覽上感受到社會的脈動。我所認知的藝術不再只侷限於審美的對象,打破「藝術只有某特定階級才享用」或「藝術與現實無關」的偏見。

藝術一再地反映社會現況和時空背景。我似乎感受到,藝術和社會的關係是一個循環的關係:藝術慢慢建立一些文化,文化再生產社會,社會又涉入藝術。一再的循環,互相影響而牽動。

----------------------------------------------------------

感謝秀樺的文章
雖然他並不是藝術領域內的朋友
卻是很平實的寫下他的想法
並且持續注意到後來比較少被提及的
我們在展覽期間於街區內所作的訪調得來的結果

2011年10月18日 星期二

[轉貼] 衝決網羅 寫給蠻野的夥伴與支持者



衝決網羅:寫給蠻野的夥伴與支持者


轉貼自蠻野心足網站,陸詩薇律師文章

各位親愛的夥伴與朋友:

大家好。我叫陸詩薇,我今年28 歲,是台灣蠻野心足生態協會的專職律師,我來蠻野工作兩年,參與的案件包括太魯閣族反亞泥還我土地運動、中科三期、中科四期、國光石化等,每天都在面對無法撼動的結構,並挑戰法律與運動的極限。在這樣的處境中,不待別人質疑,我自己都會中夜捫心,自問:我們的公益訴訟和社會運動到底有沒有用?真的有改變任何事嗎?這封信,想要和妳們分享我個人的答案。

之前某日,坐計程車時和同行的人談論中科三期,她先下車後,計程車司機馬上問我:「所以,你是中科三期的律師嗎?」我說是,他說「那我問你噢,你們這樣搞到底有什麼用啊?你們訴訟贏了,中科三期不是停工不停產嗎?美麗灣飯店的訴訟也贏了,可是飯店不是也還在蓋嗎?你們打這些訴訟到底有什麼用呢?」我一時愣住了。一方面我以為這些案子的知名度根本出不了法院大門,另一方面,我第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直到後來,在準備一個演講,談公益訴訟與民主鞏固的關聯時,我突然想到了我很喜歡的四個字,衝決網羅。我對於這四個字的理解,或許有點轉化了中國清末革命家譚嗣同提出的原意,但就是衝決網羅這四個字,給了每日征戰的我,莫大的平靜和安慰,也讓我提筆寫這封信給你們,我相信那位司機就是我們每個人,這封信是我對他的回答。

請想像一面厚實堅韌的黑色高牆,那就是看似堅不可摧的現實,你一個人的小行動,形成了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小孔,我們波瀾壯闊的運動,也只刺穿了指頭大的洞。看起來多麼絕望、無力、疲憊,我們的努力像是精衛填海,成果遙遙無期。

請想像30 年前的台灣。你能想像夫妻自由約定子女從母姓,成千上萬的自信的同性戀者大方在總統府前面辦遊行嗎?你能想像任何人可以自由批評總統、政府以及政策嗎?你可以想像我們在環保署前面集結抗議,卻沒有被警總抓起來關嗎?甚至,你敢想像我們有定期的選舉嗎?當時這些想像,恐怕只有在最狂野的夢裡才敢出現吧?現在卻全部成真,而且是家常便飯的現實,為什麼?

因為有人在那樣黑暗的時代,還堅持一定要辦雜誌,講他想講的話,唱想唱的歌。為此有人甘願蹲黑牢,有人甘願回不了國(有人回國,就被殺了),有人甘願自焚(然後群眾竊竊私語說,他真是太偏激了)。因為有不顧一切的傻子,膽敢點起一支小蠟燭燃燒黑夜,膽敢想像一個更好的明天,那就是我們的今天。

當時,難道那堵黑牆因為他們的行動崩解了嗎?沒有。它只是被鑿出一個個細小的洞,一個人犧牲,鑿一個洞:兩個人倒下,鑿兩個洞:三個人行動,三個小洞連在一起,成為一個大窟窿。三十年以後,當年狂野的夢想變成習以為常的現實,原本以為堅不可摧的牆變得殘破,從那些破洞,人們窺見牆後更多美麗的星光,我們不再甘於那些已經成為現實的夢想,我們的夢想更大也更美了。

這樣看來,一個訴訟的敗訴,有什麼了不起,又是多麼了不起!失敗,需要反省,需要改進,需要調整,但失敗不應該用來質疑行動更長遠的意義。

能不能站在一個更高的,更有未來感的歷史角度,看待這一切?妳和我的有生之年,可能無法看到我們最狂野的夢想成真,但它會成真的,三十年、五十年以後,它會變成我們的後代習慣到根本不會特別注意的現實,我們所處的今天就是鐵證。而那都是因為我們所有人衝決網羅的成果,是我們的功勞,我們的成就。

行動者當然會感覺挫敗與失望,但行動者應該學著讓自己幸福,因為每一個行動本身就是完成,盡力了,就應該問心無愧。如果你只是抱怨,看著別人努力,高牆永遠橫在你面前,但只要你行動,每個行動的當下,你就已經在牆上鑿出一個小洞,每一個行動的當下,就是完成。

台灣蠻野心足生態協會,從2003 年成立至今已經8 年,想想看,我們已經努力了8 年,已經在現實的高牆上,鑿出了多少個邊緣還火花四射的洞!我們已經看到,燒紅的灰燼飄落在腳邊,並且從洞口看見牆後那片璀璨星光。

各位朋友,我們真的需要糧草!請支持我們,和我們衝一起衝決網羅!

獻上誠摯的祝福

陸詩薇

2011年10月16日 星期日

旁觀者們,You'll never watch your life slide out of view







【Lyrics】

She came from Greece she had a thirst for knowledge
She studied sculpture at Saint Martin's College, that's where I caught her eye.
She told me that her Dad was loaded
I said in that case I'll have a rum and coke-cola.
She said fine and in thirty seconds time she said, I want to live like common people
I want to do whatever common people do, I want to sleep with common people
I want to sleep with common people like you.
Well what else could I do - I said I'll see what I can do.
I took her to a supermarket
I don't know why but I had to start it somewhere, so it started there.
I said pretend you've got no money, she just laughed and said oh you're so funny.
I said yeah? Well I can't see anyone else smiling in here.
Are you sure you want to live like common people
You want to see whatever common people see
You want to sleep with common people,
you want to sleep with common people like me.
But she didn't understand, she just smiled and held my hand.
Rent a flat above a shop, cut your hair and get a job.
Smoke some fags and play some pool, pretend you never went to school.
But still you'll never get it right
'cos when you're laid in bed at night watching roaches climb the wall
If you call your Dad he could stop it all.
You'll never live like common people
You'll never do what common people do
You'll never fail like common people
You'll never watch your life slide out of view, and dance and drink and screw
Because there's nothing else to do.
Sing along with the common people, sing along and it might just get you thru'
Laugh along with the common people
Laugh along even though they're laughing at you and the stupid things that you do.
Because you think that poor is cool.
I want to live with common people, I want to live with common people [etc..]




【歌詞中譯】 翻譯:國立中央大學英文系副教授林文淇

她來自希臘,她渴求新知。她在聖馬丁學院主修雕塑,我就是在那裡引起她的注意。她告訴我她老爸錢多的是。我說:「既然如此,我要點萊姆酒加可樂。」她說:「沒問題」。三十秒後,她說:「我想要過普通人的生活,我想要做普通人做的事,我想要跟普通人上床,我想要跟像你這樣的普通人上床。」她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樣?我說:「我來想想看我能幫什麼忙。」

我帶她到超級市場,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我總得找個地方開始,所以她的體驗就從那裡開始。我說:「假裝妳一毛錢也沒有。」她聽了笑了出來,說:「喔你真好笑!」我說:「是啊。可是我沒有看到店裡有誰在笑。」妳真的確定妳想要過普通人的生活,妳想要看普通人看到的一切,妳想要跟普通人上床,妳想要跟像我這樣的普通人上床?但是她沒有聽懂我的話,她只是拉著我的手直笑。

租間在商店樓上的公寓,把頭髮剪短去找個工作。抽些煙,打幾回彈子,假裝妳從來沒上過學。即使如此,妳還是不可能變成普通人。因為當妳晚上躺在床上,看著蟑螂一隻一隻爬在牆上,如果妳打通電話給你老爸,他可以立刻終結一切。是的,妳永遠也無法過普通人的生活,妳永遠也無法做普通人做的那些事,妳永遠不會像普通人那樣經歷失敗。妳永遠不會看著妳的生活從妳眼前慢慢消失,然後去跳舞、喝酒、做愛,因為妳根本無能為力去挽回。

跟這些普通人一起歌唱吧,跟著一起唱也許可以體驗一點他們的生活。跟這些普通人一起笑吧,跟著一起笑,雖然他們是在笑妳,還有妳的愚蠢的行為,因為妳以為貧窮很酷。就像一隻躺在角落的狗,他們會毫無預警地咬人。小心!他們會把妳咬得體無完膚。因為大家都討厭觀光客,特別是那種以為這一切都很可笑,還有炸薯塊(勞工階級的便宜食物)的油漬在浴缸裡泡一泡就可以洗掉的人。

妳永遠不會了解過一個沒有意義,沒有主權,沒有方向的一生是像什麼樣子。妳會驚訝世上竟然有這樣的人,而且他們的生命燃燒得如此閃耀,妳只能在一旁百思不解。

租間在商店樓上的公寓,把頭髮剪短去找個工作...

我想要跟像你這樣的普通人共同生活...

2011年10月11日 星期二

You are what you do, not what you say. 給我未來的孩子也給我自己






轉自:小火花

這是一位十二歲的加拿大女孩 Severn Cullis-Suzuki 在1992 年聯合國於巴西里約熱內盧召開的地球環境高峰會議 (Earth Summit in Rio De Janeiro) 的演說,她在世界各國領導人面前發表的演說,以小朋友的觀點向與會代表討論環境保護問題,短短六分多鐘的演說簡潔有力,真讓我們這些大人自慚。

以下是演講內容---

大家好,我是瑟玟.鈴木,代表ECO發言。 ECO是兒童環保團體(Environmental Children's Organization)的縮寫。我們是一群十二歲到十三歲的加拿大兒童團體,為了改變世界的現狀而努力。我們自籌旅費,從加拿大來到巴西,經歷一萬公里的旅程,只為了告訴各位大人們,必須改變現在的世界。

今天我來到這裡,沒有任何動機。我從事環保運動,是為了自己的未來而奮鬥。失去自己的未來,跟選舉落敗和股票慘跌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我在此要說的內容,是為了所有活在未來的孩子,也為了世界上那些飽受飢餓之苦卻無人關心的孩子們,以及無路可走而死亡殆盡的無數動物。

我現在很怕站在太陽底下,因為臭氧層有破洞。就連呼吸都會感到害怕,因為空氣中可能會有毒。

我跟爸爸常去溫哥華釣魚。直到幾年前,發現了得癌症的魚為止。而現在,我們幾乎每天都會聽到動植物絕種的消息。牠們永遠不會再活過來了。

我這一生當中有個夢想,希望有一天能夠看到一片叢林,裡頭有各種野生動物和許多飛舞的鳥兒、蝴蝶。可是,到了我們的下一代,是不是再也無法擁有這樣的夢想?你們在我這個年紀時,是否曾經擔心過這樣的問題呢?

這麼重要的事情,並且事態如此嚴重,我們人類卻仍然用不以為意的輕鬆態度來面對。我只是個小孩,坦白說,不知道該如何挽救這個危機。可是,希望你們大人能夠明白,即使是你們也無法解決!

你們不知道,該如何填補臭氧層的破洞吧?
你們不知道,該如何讓鮭魚重回變成死水的河川吧?
你們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絕種的動物復活吧?
還有,現在已經變成沙漠的地方,你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再造成森林吧?
如果不知道該如何恢復,就請別再繼續破壞下去吧!

在座當中除了政府、企業和團體人士的代表,也許還有媒體人士和政治家吧?你們是別人的母親、父親、姐妹、兄弟、叔叔伯伯、阿姨嬸嬸,而你們每個人同樣也都是為人子女吧!

我還是個孩子,但我知道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同一個大家庭的一員。

我們是個擁有五十億以上人口的大家庭。不,其實,是由三千萬種生物所構成的家庭。

無論國境與各國政府如何將我們區隔,這一點仍然不會改變。

雖然我是個孩子,但是我明白,大家身為這個大家庭的一員,就必須為單一的目標團結行動。

我很憤怒,卻沒有迷失自己。

我很害怕,可是,要把自己的感受傳達給全世界,我卻不害怕。

在我的國家,我們浪費了許多東西。買了就丟,然後再買過又再丟。這樣浪費物資的北方國家,根本無法將資源分享給貧困的國家。即使物資充裕,我們卻害怕施捨、害怕失去自己手中的資產。在加拿大的我們,享有充分的飲食與居家生活。時鐘、腳踏車、電腦、電視……要數遍我們所擁有的東西,大概要花上好幾天吧!

兩天前,我在巴西這裡遇到一群無家可歸的流浪兒。我們很驚訝,因為其中有個孩子跟我們說:
「我真想變有錢。如果我有錢的話,我要給所有無家可歸的孩子們,食物、衣服、藥品、房子,以及愛與溫暖。」

一個失去一切的流浪兒,都會想到互相分享,那麼擁有一切的我們,又為什麼要這麼貪婪?
這些不幸的孩子們,年紀都和我相仿,令我無法忘懷。我們出生在不同的地方,卻過著如此天差地別的人生。我可能也會是住在里約貧民窟的孩子之一,或是索馬利亞的飢餓兒童、中東戰爭的犧牲者,又或許是在印度當乞丐。

我雖然還是孩子,卻很清楚,如果把花在戰爭上的錢,全部用來解決貧窮與環境問題,地球將會變成一顆美麗的星球吧!

在學校……不,即使是在幼稚園,你們都在告訴我們,該如何在這世界上遵守規範。

比如說:

不要互相爭執,要以溝通的方式共同解決問題,尊重他人,弄亂的東西要自己整理,不隨便傷害其他生物,相互分享,及不能貪得無厭。

那麼,你們又為什麼做出這些不要我們去做的事呢?

請不要忘記,你們為什麼要來參加這場會議,還有,是為了誰而這麼做的。

是為了你們的孩子,也就是我們。各位正透過這樣的會議,決定我們要在什麼樣的世界裡成長。

父母總是告誡孩子,「一切都會順利的」,或是「我們已經盡力而為」、「這又不是世界末日」。

但我不認為,大人們還能再用這種話來告誡小孩了。

畢竟,你們有將孩子的未來排在第一順位嗎?

父親總是告訴我:「你的價值是以你所做的事,而不是以你所說的話來決定的。」可是我卻為了你們大人的所作所為在夜裡哭泣。

你們總是說愛我們,那麼,請用行動來證明。

謝謝你們聽我說完。

附上英文版的演說內容:
“Hello, I’m Severn Suzuki speaking for E.C.O. - The Environmental Children’s Organization. We are a group of twelve and thirteen-year-olds trying to make a difference: Vanessa Suttie, Morgan Geisler, Michelle Quigg and me. We’ve raised all the money to come here ourselves, to come five thousand miles to tell you adults you must change your ways. Coming up here today, I have no hidden agenda. I am fighting for my future. Losing my future is not like losing an election or a few points on the stock market. I am here to speak for all generations to come. I am here to speak on behalf of the starving children around the world whose cries go unheard. I am here to speak for the countless animals dying across this planet because they have nowhere left to go. I am afraid to go out in the sun now because of the holes in our ozone. I am afraid to breathe the air because I don’t know what chemicals are in it. I used to go fishing in Vancouver, my home, with my dad until just a few years ago we found the fish full of cancers. And now we hear of animals and plants going extinct every day - vanishing forever.”

“I’m only a child yet I know we are all part of a family, five billion strong, in fact, 30 million species strong, and borders and governments will never change that. I’m only a child yet I know we are all in this together and should act as one single world towards one single goal. In my anger, I am not blind, and in my fear, I am not afraid of telling the world how I feel.”

“I’m only a child yet I know if all the money spent on war was spent on finding environmental answers, ending poverty and finding treatises, what a wonderful place this earth would be!”

“You are deciding what kind of world we are growing up in. Parents should be able to comfort their children by saying “everything’s going to be alright”, “it’s not the end of the world” and “we’re doing the best we can”. But I don’t think you can say that to us anymore. Are we even on your list of priorities? My dad always says, “You are what you do, not what you say.” Well, what you do makes me cry at night. You grownups say you love us, but I challenge you, please make your actions reflect your words. Thank you.”

海市蜃樓與the desert of the real























今天去看了"海市蜃樓:台灣閒置公共設施抽樣踏查"這個展覽
非常的想推薦給大家
但是我想推薦的不只是看展覽
或者説展覽本身我覺得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這些硬體的設施在黑白的照片裡面顯得平板(也許是刻意的效果)
紀錄者們的拍攝也不是每個都很齊全
不過在這個活動裡面
他們做了一些非常重要也很對的事我覺得
除了透過紀錄來揭露真相以外
行動本身其實大過於展覽和出版

一個是,不由藝術家自己來執行拍攝任務
在訪談裡面姚瑞中説
他其實也是可以自己去拍
(我一開始也是覺得何必勞師動眾,他自己拍甚至可能拍得更好)
但是這件事情的確是因為集體的執行
甚至大部分執行的學生並非藝術創作專業
在過程當中,創作者反過來成為了將藝術專業解放的人
不強調"藝術家"本體,卻讓民主的個體集結起來
並且更顯強大
事實上,這些事,也本來就不應切割
每個人本來就都會是藝術家
也會是各具能力的行動者



另一個是,讓這些拍攝者重回現場
紀錄影片當中提到
雖然這些學生大多選擇自己的家鄉附近作為記錄點
但是他們很可能從來就沒去過這些地方
對於這些可能仍未有定見
思路仍未固定的年青學生
(我想是這樣的,從不是很流利且猶豫的訪談影片就可以看得出來
他們正在經歷一場腦內的變革)
讓他們確實用自己的身體和腳以及眼睛
並且和家人、在地的朋友交談
去體驗那一片片、一幢幢的"真實荒漠"
到這裡我就覺得"LSD"這名字真的是取得很好
我想到的並不是幻覺的部分
而是吞藥丸














這是LSD
















這是駭客任務的藥丸,長得很像吧~

這些還沒有定見的
可能是未來的創作者、建築師、攝影家...
乃至於更重要的,他們是未來社會組成的一分子
在吞下這顆藥丸後
就如同從母體內醒過來了一般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是Neo
或一定要變Neo
也不是要英雄化姚瑞中是Morpheus
但是我們需要很多清醒過來的人
don't only be a battery to them
穿透海市蜃樓,直到the desert of the real

透過看展覽或者是看報章媒體、網路爆料聯署
即便我們仍須透過這些平台和介質來傳播訊息
但是有一些事情
不論是行動者或藝術家、民代或政府
都無法為你代勞
別人的腳不會是我們的
眼睛也不會是
只是站在他人肩上
用別人的視網膜眺望
是無法真的完成社會批判跟個人覺醒的
一切的改變
還是有賴人真正的走出自己的房間

從抵達"現場"的那一刻起

展覽連結:海市蜃樓-台灣閒置公共設施攝影展 Mirage: Disused Public Property inTaiwan

國家機器






就彷彿母體的機器人闖入我們自以為的真實世界一般

終於稍微能夠回想起來並且連結
前幾天在完全封鎖的博愛特區
看到載著愛國者飛彈過去的巨型卡車
成群移動的裝甲運兵車
編隊飛行的飛機過去的那種不尋常感覺


就好像是楚門看到了攝影棚裡面的機器穿幫了一樣
戰鬥機編隊飛過
就好像收音的麥克風不小心從佈景裡面穿幫了出來

不一樣的是
當楚門用盡心計想脫逃時
現在我們大家看到這些(國家)機器
還會開心的拍手叫好
為我們甫更新的最新款攝影機而歡呼
不符合資格的演員
則當然要盡快讓他領便當走人














活在這裡,你們真幸福



2011年9月30日 星期五

完整的人

我不是跨領域整合,我只是從來沒有分割過。而且我也不是專家.....專家就是對很小的東西知道很多,對很多東西了解很少。台灣真正的專家只有一種,叫家庭主婦,專門在家

by陳玉峰

2011年8月16日 星期二

14Report-新店十四張聚落參訪報告(3)















在這篇開始前先有一個小故事。

英國是個地鐵很發達的地方,就在他們的地鐵增建到一個規模之後,他們發現,用原本真實比例的地圖已經根本就裝不下地鐵圖了,而且歪七扭八的根本就看不懂,又重疊來重疊去。於是,一個工程繪圖員Harry Beck想到了好辦法,他用來自電路板的靈感,畫出了這張被稱做"The Tube Map"的地圖。這成為了一張影響當代生活甚鉅的地圖。曾經我的一個香港同學告訴我,很羨慕台灣人常常騎電單車(廣東話摩托車的意思);他說,香港人的生活大多是坐地鐵,而台灣人騎機車比較起來則充滿了"自由"的感覺。身為曾經的日不落國的一員,我想我的港仔同學的經驗應該是相當貼切的吧。

我那時,常揣想,那種"自由"感究竟從何而來。後來我才知道,哈利先生的Tube Map已經說明了一切,搭乘地鐵或捷運,人是被"輸送"到另一個地方,在這點對點的過程當中,只有一片闇黑,偶爾隧道裡的照明燈在視網膜前拉出一條半白半綠的線;地面上的移動則不然,沿路上是有坑洞(台北的路真的不是很平~哈)、攤販、花草和野貓。這張Tube Map除了在地圖學上造成了大躍進,也在美學修辭上留下了意義:過去的地圖雖然沒有人,但Tube Map更是過份地連房屋和道路也通通都沒有了。

講到這裡有點離題,再讓我們拉回來原先的參訪。通常提到了捷運,基本上大家總是毫不猶豫的認為這是公共利益的一環,為了成全大多數人的公共利益,少數人犧牲一點是ok的。於是出現了太多太多在"名為進步的風暴"底下成為或即將成為廢墟的地方。



















(這邊一家四口,要擠六坪大兩層樓的房子,另外有一戶則是五口擠六坪)

當看似私人利益的"居住權",碰上了一整個挾正正當當社會公益的捷運,這時捷運的口氣可大了。但是居住權絕對不只是私人利益而已,捷運工程也絕對不是全都為了大眾公益。捷運的部分,名為"大眾"捷運的上面或附近所蓋的房子,價格可一點也不大眾。所謂的"進步",是相當殘酷的,不是嘛?有個老梗比喻是,當整個社會正在賽跑向前,又有誰會回頭拉跌倒的人一把?



















搞不好我們其實是在跑兩人三腳(2300萬人22999999腳)。當晚和我同年紀的朋友PH剛好行過一處自行拆遷的廢墟空地,遠處閃耀著城市之光,而我心有戚戚的按下快門......




14Report-新店十四張聚落參訪報告(1)
14Report-新店十四張聚落參訪報告(2)

2011年8月15日 星期一

Hannah Arendt

在由無限的不可能所構成的人類存在狀態,和人類事務中的奇蹟性事件之間,最重要的分別當然是,在後者之中有一位行奇蹟的人;也即是說,人自身很明顯具備行奇蹟的驚人而神秘的才能。在我們的語言當中,這種才能的尋常的、老生常談的說法就是『行動』。

行動。

14Report-新店十四張聚落參訪報告(2)


空間因為人的存在而具有了更多的意義。

但是最要命的是,人的欲望無限,然而空間的佔有卻是排他性的。佔有的"佔"字,看起來不正像極了一個人在一塊四方的地上插旗子嗎?今日在資本主義掛帥的城市空間擴張之下,貧富差距加大之後,可真是讓底層的人民吃足了苦頭。亞當˙斯密(Adam Smith)在他的經濟學理論假設當中,忽略的最大一塊就是:土地並非無限的資產,以致今日任何的國家機器或企業財團,皆以「看不見的手」這個口號,仗自由之名從都市橫行到鄉村,行大規模掠奪土地之實,但土地從來就不會變多。

進入參訪的正題。這天(8/13)我們訪問的,是十四張的"溪邊寮"聚落。地如其名,這個地方的確是大台北地區所剩不多的綠地了(不是假綠地的那種,而是確確實實的仍有農業生產在進行中的地方)。相對於"店仔街"稱做"頂面",這邊的居民稱自己的聚落叫做"下腳"-再一次的地如其名的宿命,這塊土地和上面居住的人民,的確是長期以來不斷的被上層階級的人踩在"下腳"。目前整個十四張區域所面臨的是新北市捷運環狀線的機廠工程,徵收的區塊,包括店仔街和溪邊寮算在內,總共有15公頃;機廠的基地實際需用到的,大約是兩公頃左右,剩下的地,會怎麼用其實大家也心照不宣。以房仲業的術語來說,這個就叫做"題材"。














(是巧合嗎?前一次我看到一樣的大蝸牛,是在一樣承受捷運機廠之苦的樂生療養院)

前文提到店仔街的人除了兩三戶走不開的人以外,幾乎已全數主動搬空。而我們真正參訪的溪邊寮三四十戶左右的居民,卻是更加弱勢的一群。他們是一群連地權都沒有的住民。這裡的人,早年來到十四張聚落開墾後,是集體向一個大地主承租下溪邊寮這一帶的土地,直到後來地主過世,並且無繼承人的情況下,政府便將這塊土地收歸國有。然後又過了幾十年的安樂生活,直到都市擴張到了這邊之後。這邊的居民雖然依舊持有地上物權,但政府卻依地方自治條例為由,查估民81年前的建物賠七成,81年後的建物賠三成,88年後的則不賠。早年開墾,別說登記或建照這些東西,肯定是不會有的(自始至終這些建物就是"依法"視為違建),讓居民們更苦惱的是,早年蓋的磚房,因為家裡人丁越來越多,而往上加蓋的鐵皮厝(家裡壯大,有經濟能力離開的人我想也不需要留下來加蓋鐵皮厝吧),或者是磚房年久失修,為了補漏或補壁加上去的屋頂浪板或磁磚,也一概被視做改建的證據。於是,原本房子的估價就已很低了,加上這些被挑毛病的地方,補償金更是被扣得七零八落。當然也不是為了要爭錢,說實在的,50萬跟20萬的補償金,對於要在台北繼續生活,都只是太傻的期待。





































(以這張圖為例,假若左上角的浪板,是在88年之後才加上去的,那麼這戶人家很有可能就會變成"零"補償金。就因為這樣,很多住戶都已經漏水了還不敢補...)

溪邊寮的居民並不孤單,雖然這樣形容很怪,但是現時的狀況是,大台北地區飽受剝奪居住權之苦的人們實在不少。捷運萬大線、樂生療養院、二重疏洪道、瑠公圳聚落、都更受害者、高房價背房貸的年青人、租房子被欺負的......這裡有寄居蟹、找不到殼換的寄居蟹、無殼蝸牛、殼太重的有殼蝸牛、蛞瑜......。

參訪當天KMT議員無預警的到場,在場釋放出"比照北市版的自治條例會過"的訊息。這個條例是甚麼呢?(感謝友人AB提供資料)

法規類號: 北市0六-0二-一00一
名  稱: 臺北市舉辦公共工程拆遷補償自治條例

第二十一條  舉辦公共工程須拆除合法建築物、舊有違章建築或既存違章建築之全部時,
應對建築物所有權人以下列方案安置:
一 對合於國民住宅 條例之承租規定者,依國民住宅出售出租及商業服務
設施暨其他建築物標售標租辦法規定優先辦理承租國宅。主管機關無法
於拆除建築物前,完成配租作業,供其遷入而須等候者,按月發給安置
房租津貼 新臺幣 (以下同)二萬元,不足一個月以一個月計算。最高
安置房租津貼總額不得逾九十萬元。
二 放棄前款承租國民住宅者,發給安置費用九十萬元。
三 主管機關無國民住宅可供配租或建築物所有權人為非自然人,由主管機
關發給安置費用九十萬元。但拆遷戶為公法人者,不予發給。
四 對不合於國民住宅承租資格者,發給安置費用九十萬元。

議員表示,一定會讓迫遷戶們拿到90萬。然後不斷強調議事是合議制,他無法保證。是呀,又是錢,但是居民要的是錢嗎?90萬和20、50萬,又有多少差別?只不過是多撐個幾個月,然後最終還是要面臨無處可居之問題。政治代理人已經不值得大家繼續相信了,選票只是民主的其中一環而已,在此中更多的真意是人們自己的醒覺和進步。














(參訪中的人們,而包圍十四張的則是各種平地乍起的新興地產大廈,香港人管這叫做"石屎森林")

這些人們真正需要的是"家"-一個可以遮風蔽雨的地方,而不是任何七零八落的補償。



14Report-新店十四張聚落參訪報告(1)
14Report-新店十四張聚落參訪報告(3)

2011年8月14日 星期日

14Report-新店十四張聚落參訪報告(1)






















有人認識這隻小狗嗎?

他是海賊王裡面的一個小橋段故事主角,名字叫做咻咻。咻咻在主人病逝之後,就一直每日守在這幢裝載了他和主人之間所有記憶的寵物店前面,不讓任何人侵犯他的這個"寶物"。就連房子被毀了,只剩下最後一包狗飼料,他仍舊繼續守著一堆廢墟,和一包狗飼料。

然而我今天看到了一幕幾乎一模一樣的情景。














(在我待在那邊的時間內,這隻小狗沒有移動過半步)

這是一個位在新店,名為"十四張"的聚落。這邊的居民分別來自雲嘉南、中彰投皆有,是一個早期典型"落腳城市",且早已至少延續三代,落地生根。據當地居民所言,他們約於1950~60年代間落居於此,剛開始以從事新店溪砂石開採之勞務為生,屬於重度的體力勞動;晚近則多以臨時工、貨運工等等為業,甚至有為數不少者處於待業中、無業狀態。綜觀台北城市擴張的歷史之下至今,整個早期屬於城市較外圍地帶的地方,譬如:後山埤、三重、蘆洲、新店...等地,來到今日,已經開始壓迫到原先生活於此,整個社經地位和生活狀態較不若都市核心地帶優渥的人們。














(已經搬遷一空的"頂面"庄頭)

照片看到的是已經在7月底搬遷一空的十四張聚落其中之一"店仔街"。這一區的人在無奈之下,接受了新北市政府的獎勵補償辦法,於7月31日前先行自行搬遷,以求領取微薄的補償金。在倉促搬遷之下,據仍不願離開,店仔街僅存的兩三戶住戶表示,這有可能是因為主人新找到的住處無法飼養狗兒,或是主人根本就還沒能找到他處棲居,甚至是根本就無法得知的原因,只好將狗兒留置此處(按:但我實在是不樂見這種行為)。一個阿嬤說,曾經有外來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動保團體的人,想試圖把狗狗帶走,狗兒卻極力反抗,白天的時候,狗狗還時不時會去敲打或抓已經關起來的大門。














(面前還擺有鞋子般的玩具,這隻小狗過去一定是備受寵愛)

狗兒雖然不懂,為什麼他有自己的家卻歸不得,但是狗兒卻比大多數的人都更具備一份,對房子和家的依歸感。這不是錢、容積、建蔽率或投資題材,而是居住-和空間互相聯繫的情感。

"家"的定義有很多種,但至少得要是有"人"在的地方吧。




14Report-新店十四張聚落參訪報告(2)
14Report-新店十四張聚落參訪報告(3)

2011年8月12日 星期五

Even the very wise cannot see all ends


甘道夫和佛罗多在摩瑞亚矿坑的谈话 from fan0219 on Vimeo.

談到咕髏

佛羅多:可惜比爾博沒殺了他
It's a pity Bilbo didn't kill him when he had the chance.
甘道夫:可惜?
Pity?
比爾博是可憐他才没殺他,
It was pity that stayed Bilbo's hand.
有很多活人本來就該死,
Many that live deserve death.
也有些死人本來也命不該絕
And some that die deserve life.
你能做這種判斷嗎,佛羅多?
Can you give it to them, Frodo?
千萬别輕易斷定别人的生死,
Do not be too eager to deal out death in judgment.
就連智者都無法決定命運。
Even the very wise cannot see all ends.



2011年7月18日 星期一

農民辛苦了 不管是餵養我們還是抗爭
上街只是很小很小一部份而已
往後我們還有很多事得做

2011年7月15日 星期五




未來的光


囝仔你有聽到驚惶的聲,是社會吵鬧紛亂的聲
不管你的耳仔是要聽還不聽,每天不斷充滿暴力的聲

我要來對你們說一聲抱歉,讓你們來聽見無奈的聲
我會牽起你的雙手 走在頭前 陪你作伙走

望恁可以有善良的心 望恁可以有正義的聲
望恁可以慈悲為懷 望恁可以是非分明

望恁疼惜天然土地 望恁可以來敬天畏地
望恁珍惜萬物的寶貴 共同擁抱生命共同體

廣大的土地藏在腳底 無盡的色彩綻放天空
夢幻的草原手牽手 宇宙萬物四海包容

囝仔你有看到頭前的光,是咱的未來 希望的光
美麗的山嶺 清氣的海水 善良的海豚 他說 想要來和咱做好朋友


----------------------


給我未來的孩子

一些思考

文/ Marshall Arisman
譯/黃立佩

在我們瞬息萬變的生活中,對創作過程重要性的了解,對現在的藝術家而言不是理論空談而已。創作過程必須是個人化和實驗性的,我不是想誇大其詞,但是創作不單是藝術家的事業,更重要的是它對我們情感與精神有關鍵性的影響。創作經驗位於人生意義的核心部分。完成的作品對藝術家而言通常只是墊腳石。所以我強烈反對風格取向的插畫教育。身為老師,我們須帶給學生足夠的技巧去抓住想法與靈感發生的瞬間。要求學生發展風格會限制住他們職業上的機會。此種狹隘的見解會奪走最有才華的學生得以專注於他們非說不可的事以及如何表達那件事的藝術本能之動力。

多年來我觀察了非常多插畫系所。無可避免地,只回應『市場』或最新的『風格』來設計課程的系所將教出廉價美工。那些學生可以得到工作嗎?當然。他們可以過活嗎?可以。他們有機會作為藝術家繼續長進、為他們的才華應用創造新方向、並配合自身的進步、知識與經驗成功改變作品嗎?不可能。

2011年7月14日 星期四

場景三:派遣工人洪唯堯 城市之光小EP




















曲/編/吉他:洪唯堯
詞/封面:黃鼎云
<廣告歌>女聲:鍾婕安
河畔皇宮錄音室
城市之光股份有限公司製作



01-廣告歌

曲/編:洪唯堯 詞:黃鼎云 女聲:鍾婕安

牯嶺南海交叉口
孩子人人上建中
兩廳院看戲樂悠悠
植物園享受悠閒的午后!

鬧中取靜好清幽
交通便捷沒煩憂
頂級設計都賺到手
還送你52吋液晶螢幕電視喔!

城市之光 希望之光
未來生活 無限寬廣




02-二二六六

曲/編:洪唯堯 詞:黃鼎云

我已經二十六,生活有點沒搞頭,
在街口或騎樓,舉廣告看板不能害羞,
建商說有賺頭,要我多賣皮肉,
帥點、乾淨點、弄點小噱頭,哈哈,
不如唱些歌吸引觀眾

我寫了這首歌,充滿理想的噱頭,
說建中就在你家門後,小藝廊天天在等候,
還說會三鐵共構,台北希望不只一種,
單身男女新貴生活,一家四口完美生活,
三代同堂也不會不夠

二十六歲的我,二二六六的生活,
沒有重心沒有夢,我到底是什麼?
希望會不會等候?理想生活是不是夢?
今天不用你牽就,日子差不多就過

現在我二十六,工作經濟沒著落,
生活有一點窘,借錢都被人問候,
iPhone卻天天汰換新舊,
FB按1000個讚(沒用),魔獸殺1000個人(吃洨),
我站在十字街頭徬徨等候,無所事事沒人鳥我

傳單一張零點九,一天發一千五才夠,
路人都對我搖頭,還說他這不能收,
或者禮貌接手,下個街口後就丟,
靠!難怪台北垃圾這麼多

二十六歲的我,二二六六的生活,
沒有重心沒有夢,我到底是什麼?
希望會不會等候?理想生活是不是夢?
今天不用你牽就,日子差不多就過

大學學歷剛到手,畢業證書沒有用,擦屁股都嫌痛,
新聞每天都在說,說草莓族很弱,
李小涔要我眼光看遠,格局放大,不要太在乎薪水拉!
我草泥馬的BB CALL我草泥馬的覽趴大

二十六歲還不夠,房價亂飆沒理由,
我也不能說NONONO,雖然這是我的夢,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天天舉牌也不夠,
每天朋友都在說,就去吸建商的乳頭,喝奶的孩子尚蓋勇,
我草泥馬的大奶頭,我草泥馬的BB CALL

青天高高 白雲飄飄 太陽當空在微笑 枝頭小鳥吱吱在叫 魚兒水面

二十六歲的我,二二六六的生活,
沒有重心沒有夢,我到底是什麼?
希望會不會等候?理想生活是不是夢?
今天不用你牽就(日子差不多就過)




03-CITY OF LIGHT


曲/編:洪唯堯 詞:黃鼎云

剛睡醒的我刷牙時 看自己的面容
問問自己有多久沒有 清醒過?
加蓋的房間密不透風
這樣的日子 什麼時候會過?

剛入眠的我回想起 兒時的生活
綿延的河 寬廣的田野 還有沒有?
街上的行人冰冷臉孔
這樣重複生活 什麼時候會過?

我們這群被臨時派遣 下游的舉牌工
整天舉著看板賺不到 六百六
奢侈稅假裝公平的旗手
受害的是建商 還是打零工的我?

政客隱形的大手介入 我們的生活
得到的幫助卻只像是 天邊的雲朵
揮汗日曬 日子 還是要過
不能天天充滿 沮喪念頭!

城市之光 燈火閃亮
我在加蓋的小屋看著都市的輝煌
不是每點星光都帶有希望
但希望有個地方能讓我勇敢飛翔

城市之光 燈火閃亮
我在加蓋的小屋看見希望的渺茫
不是每點星光都帶有夢想
但希望許著願的時候不會感到絕望

2011年7月10日 星期日

展覽影像 壹:Cityscape





















































剪輯與後製:李旻軍
攝影:李旻軍、鄭安齊












2011年7月4日 星期一

展覽影像 貳:他們正在決定我們

影片製作:李旻軍、鄭安齊



1985爆發十信案,股市指數自636點的谷底開始竄昇,行政院頒布「暫時停徵空地稅或照價收買」行政命令

1986美國因台對美貿易順差,施壓台灣台幣升值,央行採緩幅調昇策略。

1987解嚴。開放金融自由化,當局放棄管制匯率由外匯市場決定,新台幣兌美元來到28.5,國際熱錢流入,資金氾濫竄入股市與房市。國泰人壽保險公司以當時的天價每坪90萬3千元標下華航附近土地(今六福皇宮飯店址)創下天價後,揭開首波房價狂飆。

1988聯邦建設集團該年創下大台北地區建案總銷售額96億元的第一記錄,該集團創辦人林榮三更於該年入主掌握了《自強日報》(自由時報前身)。台北市宣布興建捷運,房價一路飆漲。

1989是年6月,無住屋者團結組織組成。8月26日,萬人湧上街頭,夜宿當時房價最高的忠孝東路。平均房價達到87年的3倍半。

1990波灣戰爭。股市泡沫化,自12682點崩盤至2485點。全台住宅普查,空屋率達67萬戶,房屋建築業景氣開始下降,但仍未反映至都市地區房價。

1991農業產值低落而砂石土方利益誘人,各地開始陸續傳出農地遭破壞盜採土方繼而回填垃圾廢土之事

1992無殼蝸牛運動組織李市長李幸長投入立委選舉,以9910票落選

1993政府開辦還款期限為30年的「30年房屋貸款」方案

1994台北市開始實施容積率管制,開始講求都市景觀與品質,建築成本亦相應提高。

1995 8月開始實施「農地釋出方案」,都市邊緣的農地和目前已被建築物包圍的零星農地,可由政府直接變更為建築用地。隔年則廢除農業區及保護區等公有土地禁止出售或出租的禁令。

1996台北市政府開始針對違建聚落進行一連串拆遷,尤以十四、十五號公園最烈。在房市較為低迷情況下,政府開始以公共建設帶動不動產附加價值進行運作。

1997 亞洲金融風暴。蕭萬長銜財經內閣之名,負提振景氣之任以及防止金融風暴延燒台灣之姿,繼任閣揆。

1998廣三建設、國揚建設、長億集團等建設公司陷入不當炒作地產引發之財務危機,而政府卻選擇放寬貸款、調整稅制等方式對財團進行營救,埋下第二波無殼蝸牛運動火種。

1999九二一大地震,災區重建的經驗引發關於居住權、更新、社會住宅的討論。行政院長的蕭萬長提出「1500億振興建築方案」(1500億新屋低利貸款),無殼蝸牛再度上街並爭取得「房屋租金減免所得稅」。往後除06、07年以外,其餘各年度行政院皆有以千億計的政策性優惠房貸方案。

2000空屋率達到17.6 (1990年13.3),約132萬戶 (財團法人國土規劃及不動產資訊中心)。「農業發展條例」通過讓非農民也可持有農地。

2001政府為促進不動產的流動買賣,調降土地增值稅稅率,此時為暫時性法案,為期一到二年

2002立法院通過由2月1日起,土地增值稅減半徵收,為期兩年(後來展延一年至2005年)

2003民間版住宅法草案出爐,而政府版住宅法草案則要遲至2011年5月20日才由內政部審查通過

2004房價走勢歷經數年的緩步下降後,於2004年再度回歸到攀升的曲線上

2005經立法院通過,土地增值稅永久調降至20%、30%、40%。年底「宏盛帝寶」(一般僅稱帝寶)建案完工,每坪起價85萬元。

2006北宜高速公路通車,宜蘭成為都市後花園,農舍湧現成為地景現象。

2007高速鐵路通車,帶動周邊特定區土地的開發炒作。

2008開放陸客來台觀光,中國大陸資本也漸進式的划入了台灣的房屋、土地市場。

2009國有財產局共出售大台北地區國有土地199件,其中75案至今未開發,有62案業者完全沒有申請建築執照,另有13案以申請建照卻未開工。甚至還有6筆土地被轉手三次,8筆土地遭4次以上。業者利用標售國有土地套利,壽險業則為其中大宗。

2010在配合花博會的名義下,台北市政府推出了「台北好好看」,以容積獎勵誘因促使建商進行都市更新,以達到美化市容,改善生活品質…等目的。而這一年的平均購屋總價為1500萬元,釘子戶成為熱門話題。

2011政府祭出奢侈稅等治標不治本方案,但同時又推出青年貸款利多,22年前的同一隻蝸牛再度爬上街頭。政府版住宅法草案通過,但核心仍在於「健全房市」而非公平合宜的分配以及居住權的保障。

2011年7月3日 星期日

房地產粉塵性精神官能症-《城市之光-塵埃碎屑II》

文/陳韋臻
http://pots.tw/node/8654

上週,《破報》寫了關於都市更新的報導,主要從都更受害者的故事出發;而這篇所要提及在南海藝廊展出《城市之光-塵埃碎屑II》,則是從一個更為邊緣、隱微的角色出發,同樣環繞著都市更新的議題,但卻以藝術、劇場的形式,更為具現而憂患地思考都市更新對「產官學」內部--所謂「共謀者」生活產生的粉塵性影響:一名都都更處的科員,總是經手大台北地區的都更案審查,而今自家成為都更單元;隔壁房是一名房仲OL,住在一個月幾千塊的小套房,鎮日穿梭在嶄新的建案中,自己卻買不起一間房;外頭的三角街口,每天都有一個年輕的派遣工站在馬路口舉牌,五點一到領一千多塊錢,販賣豪宅的地點自己也不知道。

這想來可能是我家附近的日常場景,這回被搬到所謂「藝術空間」中,但卻不是搞展覽或藝術行動,而是找來劇場工作者現場演出都更人生粉塵劇碼,除了鄭安齊、黃立慧兩位藝術家之外,其他幾乎都是劇場工作者,他們在藝廊同時搞起現代屋宅空間裝置,並安排劇情讓藝術家演出。整個場域中,裝置不像裝置,劇場不像劇場,但可能也因著身分和空間性質的錯亂,讓這個小展出有著奇異的氛圍,包括真實場景的日常感以及虛構藝術的提點效用。














為了這次的「演出」,三位編導分別對手中的「身分」做了一些功課,以試圖更貼近這幾個年輕都更相關工作者的生活。聊起房仲,簡莉穎令人意外地表示她是「房地產世家」出身,父親過去在彰化經營一間小有名氣的房地產業,哥哥目前也從事房仲業,透過家人的牽線,她與演出者黃立慧跑到了負責銷售淡海新市鎮的房仲業公司,訪問了剛出社會的銷售員;而後又訪問了房地產一級戰區東區的房仲銷售員工,先行理解作為一名房仲業OL可能面臨的工作型態,而後再轉化到展場內部「小套房」空間可能發生的場景。踏入位於藝廊內部的小套房,強烈而格格不入的日常氣息撲面而來,從梳妝台上面膜隔壁的茶飲、堆疊成小山的衣物,以及塞滿小垃圾袋等著對獎的發票,不同於當代裝置常見的「新」氣象,這個OL的空間更像是英國藝術家崔西‧艾敏(Tracey Emin)《我的床》(My Bed)散落的生活用品,原來簡莉穎從四個人家裡搬來了大家生活中使用的各種物件,紮紮實實地在展場佈置出一個套房,這個套房不僅是「可住的」,還是「已經住過的」,黃立慧就在裡頭「生活」給大家看。














而派遣工人發想來自鄭安齊曾經在街頭就直接與舉牌工閒聊,聊上工、工時、工作狀態,也曾看見舉牌工將東西懸掛著就直接開始打拳擊殺時間,負責派遣篇編導的黃鼎云,則從自身曾擔任環球策展公司在北美館的顧展經驗出發,試圖將不同場域但性質雷同的工作狀態做結合。「我每天都在等五點,有時候一天站八小時,有時候夜間開館要站十幾個小時,那種站到生根的感覺,讓想去表現『等待做為一種工作』的狀態……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舉的牌到底是什麼。」因此在現場,除了在南海的庭院中有個屬於演出者洪唯堯的小空間,上工時,洪唯堯則直接站上街頭發傳單、舉牌。「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人問建案在哪裡怎麼辦?」黃鼎云聳聳肩,「就說在藝廊吧!」言下呈現出每天工作就是在「等五點」的全然狀態,「我在展場時,如果有人真的要碰畫我才要阻止,不過如果真的要碰也就碰了,阻止也沒用。」

另外作為都更科員的場景,則是在已經被拆解的自家中發生。從二手家具回收載來的老家具,上頭沾染了施工後的灰塵,造舊後的牆面透露出歷史感,阮少泓說:「我們最後試著想要去呈現的是父子的情感……在房子被都更後,爸爸決定回鄉下老家養老,而兒子則最後一次來到他已經被拆除的舊家,看在這裡可以發生什麼事。」我想起彭龍三大哥曾跟我分享的,確實真的有過政府都更公務員自家遇上都更案的案例,而因為對流程的專業能力,也成為大台北地區第一例在公展期間撤銷都更的案件,但這名政府工作人員卻也隨後在職場上屢遭刁難。訪問時,我將這個例子丟出,阮少泓則苦笑著說:「我們設定的科員比較峱,不敢阻止自己家的都更案……」但回歸現實中都更公務員在撤銷都更案後的職場遭遇,我們可能可以反向解讀,阮少泓與鄭安齊設定的場景,在某個程度上其實也極為寫實。














《城市之光-塵埃碎屑II》這三個篇章,都將主角設定為26歲的年輕人,除了是剛步入社會的工作者,同時是整個都市地景大改造下的第一波目睹青年;這幾位創作者將這個「目睹」的狀態,轉移到觀眾身上,並同時改變了觀看的模式:房仲OL使用閉路電視在場外播放,都更科員的場景是透過落地窗由外而內「欣賞」櫥窗內的頹敗,派遣工則是直接放生到街頭,讓他與路人產生互動。到底青年是什麼?勞動是什麼?而都市更新又是什麼?三者交錯之後,微小的生活縫隙,可能帶給觀眾的是截然不同的觀看或遮蔽,這豈不是「塵埃」存在的真相?

2011年7月1日 星期五

展覽影像 序:給26歲的我,還有你們

製作、拍攝與剪接:李旻軍、鄭安齊
配樂:李旻軍、鄭安齊、曾立宇(萬分感謝佛香甜友情客串!)




居住在這城市裡的我們,真能做的到自己所想要的嗎?

2011年6月28日 星期二

城市之光展演計畫-戲劇簡介















場景1. 26歲的市府科員蕭東意
父親半輩子的努力打拼了一個完整的家,並希望可以將房子留給孩子作為以後的置產。無奈老舊國宅逢都更拆除,父親眼睜睜看著自己打拼下來的房子將遭到拆除,更無奈的是,兒子正是負責此區的市府都更處科員。

兒子面臨自己家裡都更案而得拆遷,雖不捨卻也不得不盡自己工作之職。父親與兒子之間的衝突,則來自於兩人得要殘忍面對幾十年居所的記憶被破壞、消失,而建商是否真能妥善照顧舊宅居民,亦或只為達成自己收購土地改建大樓或取更大利益而美都更之名行賺取暴利之實?26歲的兒子,想為整個事情做點什麼,卻不知從何做起。

演出時間 :
7/2 (六) 19:30

編導:阮少泓、鄭安齊
演出:蕭東意
錄像演出:阮培驊、蕭東意
影像:李旻軍、鄭安齊
導演助理:陳正昀





















場景2. 26歲的房仲OL黃立慧
立慧一如往常地回到「家」-她租貸獨居的單身小套房。立慧最擅長用最精省、最不耗體力的動作脫下套裝(畢竟今天來回爬了120層樓)、更擅長一邊拔腋毛一邊禮貌地接客戶的委託電話(禮貌是她生活的常態);她會的最徹底的是「言行不一」:她推銷「家」的概念使客戶開始對「幸福的家」心生嚮往,但回到生活中,卻無力維繫家裏的生活環境。她的小套房具體而微地顯現她的生活有多麼崩潰-因為她所有時間都被幫別人找家這件事給佔滿了。

立慧長久居住的小套房即將發生一件事…。

演出時間:
7/8 (五) 19:30
7/9 (六) 18:30
7/10 (日) 19:30

編導:簡莉穎、黃郁晴、邱皓庭
演出:黃立慧、鄭莉穎、黃建豪
導演助理:邱皓庭




















場景3.26歲的派遣工人洪唯堯
他站在人來人往的十字街口,等待,舉著廣告看板,等待,用最廉價勞力,等待,他舉著別人的未來,唱著自己的故事,派送著一間間夢想豪宅,問自己哪天是否自己也可以擁有一間?等待。

26歲的他當著派遣工,發著可能自己一輩子都住不起的豪宅美夢,他覺得自己跟所有剛畢業的大學生沒什麼兩樣,辛苦賺錢節儉花,清貧生活月月光。「生活是什麼?」他總不會多想,偶而這樣的念頭一來他就索性彈彈吉他、寫寫歌,心想,歌曲裡應該就是全部了吧?老闆說發不出傳單,這責任制的工作要他自己看著辦!能用走唱來吸引更多人拿傳單吧?他鼓勵自己寫了熱情洋溢充滿理想的廣告曲,然而每當他越用力的唱著那些歌曲,美好的世界彷彿就離他越來越遠……。

演出時間:
7/9 (六) 14:30
7/16 (六) 14:30

編導:黃鼎云
演出:洪唯堯



2011年6月7日 星期二

City Light, for 26-year-old me, and you.





People in my generation have always been said to be raised in the “golden ten years” of Taiwan. I remember when I was a child one documentary called “A wide world for next generation” came to interview me. For my generation, is it really a wider world? We were born in the 80s, the time when the disparity between the rich and the poor rose significantly with the economic growing in Taiwan. Some might say that’s why it has been called the golden ten years, but the economic growing didn’t promise a better life to everyone. Then we grew older and all gathered in Taipei for study, for job no matter where we’re from. But things happened within this 20 years have made it impossible to live in Taipei. To live in the city is not a dream, a hope anymore, but a delusion.




Since 1985, the year I was born, Taiwan’s stock market experienced a crazy bull market, the TAIEX index dashed from 636 to 12682, 20 times growing within five years. Looks like we are getting rich, but it was actually a warning sign. The extra income along with the Quantitative easing policy and strengthening NTD had encouraged people to invest in real estates. 1989, when I was four, a group of angry citizens found the “Organization of the House-less”. On 26th of August, more than ten thousand people slept with the sky as their ceiling and ground as their bed on Zhong-xiao East Road, the most expensive area at the time. Soon in 1990 the bubble started to vanish, the real-estate market didn’t reflect the influence until 1997, and it never really came back to the reasonable price. Government never really faced the problem in housing policy; unfair taxing and injustice rules are rampant. In 1999, Premier Hsiao Wan-chang applied the bill of “150 billion for housing construction revitalizing”. When DDP became the party in power, they turned the cutting of land appreciation tax (LAT) from temporary to permanent. Recently, the housing price flies again with the slogan of “economy recovery” from government with a series of policies and related provisions (such as rewards for the renewal volume).



Professor Hua, Chang-I pointed out in his research of housing economics that the average annual income of Taipei citizens in 1990 was 0.72 million NTD while the average price of house was 6.3 million, which was supposed to be 1.5 million if the house market mechanism had functioned normally, no mention the price for the newly-built. In 2010 the average cost of buying a house (or rather, a flat) was 15 million and the average price of presale pieces was 0.74 million per acre according to the latest record of first quarter 2011. Last September the labor bank announced that the average first salary of newly-graduates was 25,766 NTD while the average rent in Da-an district reached 13,976. The pressure index of renting a house climbed to 54% (Hsin-yi District 53%, Song-shan district 51%, Hsih-lin District 50% and Chong-cheng District 49 %.) The housing and construction related businesses were given rights to boost the economy growing while the young people suffered a lot entering the society. For the 26s, no matter we came here to study or to work, we might go and forth for a part-time job, we might move to Taipei with our parents. To every one of us, to have a place in Taipei is such a tiny but difficult wish.



Nobody really pays attention to the working class, who are actually the base to stabilize the city and the strongest power to change the world. No matter what kind of difficult situations they have to face, they are always able to pull the whole society through, they play a critical role in defining a city’s success or failure. I named the project “City Light” and wish to follow the spirit of Carlie Choplin in presenting the normal people who struggled to survive in the modern society. I started from 3 26-year-old young men and their own experiences. And the stories will show us eventually how we are all twisted together as a whole.



2011年6月3日 星期五

塵埃碎屑II - 城市之光













城市之光給26歲的我,還有你們

我們這一輩的人,總是被論斷為在台灣最好的黃金十年下長大的孩子。小時後我還曾經被一部名為「海闊天空的一代」的紀錄片跟拍過。對我們這一輩的人來說,真的有海闊天空?大約是在1980年代,我們相繼出生的那時開始,台灣的社會均等狀態開始與經濟成長指數脫勾。雖然也有人認為那才是台灣的黃金年代,但是經濟的成長其實不能保證所有人的生活也就能跟著變好。長大之後,因為升學、求職等故,不管是不是在這城裡長大的孩子,都聚到台北這兒來了。但這二十幾年來的種種累積,使得居住在城市裡,不再是理想、夢想或妄想,而是不可能。

1985年,就在我出生那年,台灣的股市開始暴衝,指數從636點直接衝向五年後的12682足足有20倍之譜,乍看是錢淹腳目的現象,卻也是第一個警報。就在巨額的獲利之後,配合著貨幣寬鬆、台幣的升值等條件,大批的熱錢滾滾湧入住宅市場。1989年,我的四歲生日那天,市民們再也忍無可忍,有一群人成立了無住屋者團結組織;8月26當天晚上,萬人現身街頭,以天為帳幕以地為床,諷刺的夜宿在當時地價最高的忠孝東路上。1990年,股市開始泡沫化,但房價的退燒則要等到稍晚的1997年才漸有消退,但是從沒有回歸到合理的狀態,政府也不曾因此有過對住宅政策的總體檢討,各種稅制或「土地不正義」的法條卻越來越多。99年,時任行政院長的蕭萬長提出「1500億振興建築方案」。民進黨政府時期,則將土地增值稅由臨時性的調降條款,化為永久的降稅政策。這幾年,又在政府以經濟復甦火車頭的旗號下,搭配各式各樣的政令及相關法規,譬如都市更新的容積獎勵,房價再度進入狂飆時代。

華昌宜在住宅經濟學的研究中指出,以1990(註1)年的台北市民平均所得72萬台幣為準,房價在正常的市場運作下應維持在150萬元,但當時的平均房價約630萬元,新屋更是高出這個價格(註2)。截至2011年第一季為止,預售屋的平均房價是每坪74萬元,而2010年的平均購屋總價則是1500萬元。去年九月人力銀行統計社會新鮮人平均起薪僅約2萬5766元,大安區房租平均則達1萬3976元,租屋壓力指數高達54%(信義區53%居次,第3則為松山區51%,其次為士林區50%,以及中正區49%)(註3)。建商和財團在社會經濟成長的前提下被賦予正當性,才剛要扛下這社會的我們卻面對著無比艱難的前景。26歲的我們,不管是離鄉來到這裡求學、工作的,往返於此城打工的,或者是根著未穩固的城鄉移民第二代,求取一席之地,都只是我們微小又困難的願望。

城市中的基層人物,雖然從不是注目的焦點,卻總是穩定這個社會的因子以及改變世界的巨大力量,他們的境遇-不管是艱難或飽含活力,總是強力的牽動這整個社會-造就繁榮或頹敗。這個展演計畫要以「城市之光」為名,重新追溯當初卓別林描述在大城市中無可適從的小人物之精神,微觀的截取出三段26歲的青年,他們的生活經驗;而這三段生活經驗卻又宏觀地,和我們的集體命運如此的纏繞交織。(文/鄭安齊)

參考資料-
註1:原文為民國79年,為了文章的閱讀通順在此改註為1990年。
註2:陳東昇 (1995)。《金權城市:地方派系、財團與台北都會發展的社會學分析》。臺北市:巨流。
註3:王柔雅 (2010,09,16)。〈年輕人北市租房 幾削半薪〉。蘋果日報。


<<城市之光展演計畫>>

展期:2011/06/25~2011/07/17
演出時段(皆為免費入場):

場景1.26歲的市府科員蕭東意
7/2 19:30

場景2.26歲的房仲OL黃立慧
7/8 19:30
7/9 18:30
7/10 19:30

場景3.26歲的派遣工人洪唯堯
7/9 14:30
7/16 14:30

開幕2011/06/25 晚間7:30

**小提醒:因配合戲劇演出,開演前後各2小時部分展間將停止開放,請多包涵

工作人員:

編導:阮少泓、黃鼎云、簡莉穎、黃郁晴、邱皓庭
導演助理:邱皓庭
演出:蕭東意、洪唯堯、黃立慧
影像統籌:李旻軍
空間裝置:葉振宇、林保瑋
企劃/文宣形象:鄭安齊
主辦單位:南海藝廊
顧問:黃立佩
特別鳴謝:姚立群、陳飛豪、陳姵潔


2011年5月16日 星期一

que la tierra es nuestra



que la tierra es nuestra
這片土地是我們的

維克多哈拉,
智利受人民愛戴的歌手,
在政變期間軍政府除了推行自由經濟,
把國有資產私有化,
使人不再相信公民集結的力量,
也致力於消除這些站在人民、根植土地的的文化,
聶魯達和索沙流亡,
Jara則是在被捕之後,
先是被搗爛雙手,
讓他再也無法彈吉他,
然後再對他開了數十槍,
他再也無法開口

一個人民相信自己力量,
愛惜自己土地的地方,
藝術和文化當也是與人民及土地並肩的

2011年5月4日 星期三

塵埃碎屑II - 城市之光















給26歲的我自己,還有你們

2011年3月20日 星期日

秀仔歸來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2sOuWbL6dRE/



作詞:鍾永豐 作曲:林生祥 主唱:林生祥

秀仔決定歸來 秀仔決定回來
歸到愛恨交雜 回到愛恨交雜
感情落根介所在 感情落根的地方

厥個決定 這個決定
淨難講直別 很難說清楚
同事問佢 同事問他
你按吶打算撖好? 你按呢打算甘好?
朋友撖佢警告 朋友給他警告
你轉去莊腳頭殼是咧壞去呀哦? 你返去庄腳頭殼是咧壞去呀哦?
阿嬤介問題過難捱 祖母的問題更難捱
佢問 秀仔賴久倒轉去呀? 她問 秀仔什麼時候回去呀?

但係秀仔 決定歸來 但是秀仔 決定回來
歸到愛恨交雜 回到愛恨交雜
感情落根介所在 感情落根的地方

佢冇辦法再像厥朋友 他沒有辦法再像他的朋友
撖不滿交分選票代理 將不滿交給選票代理
佢冇辦法再像厥同事 他沒有辦法再像他的朋友
撖寂目交分市場打理 把寂寞交給市場處理
佢毋想再像上一代人 他不想再像上一代人
認做認命認份 認做認命認份
兒仔妹仔驅出去食頭路 兒子女兒趕出去找工作
日子好壞全全任在政府 日子好壞全都任由政府

故所以菅仔打花 因此菅芒結花
掂菸秧介時節 栽菸苗的時候
秀仔歸來 秀仔回來
歸到尷尬梆扒 回到尷尬拉扯
感情落根介所在 感情落根的地方

謄佢歸來介問題 跟著他回來的問題
莊頭嚌啊到莊尾 從莊頭蔓延到莊尾
但係秀仔歸來 但是秀仔回來

就係答案

2011年3月19日 星期六

我身上流著你們的血但我卻對你們沒有太多認識

很奇妙
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是在維基百科
看到上面寫著關於自己的親人
然而我卻不知道的資料
有一種時空錯置之感

再等一等吧,阿祖
總有一天我要回去把這戲院恢復的

2011年1月4日 星期二

關於一件很久以前的作品 - Grass Kills Things










"綠化"成為衡量一個城市危險與否的指標...


這個是大二 大概六年前的作品了
當初是一個當代藝術思潮的課堂(還記得那時我報告的部分是Fluxus)
和同學還有學長姐一起合作討論出來的集體創作
當時教授(曾曬淑,開了我對當代藝術的眼界,到現在還是很感謝他)
訂了一個規則 就是要作空間的改造
於是我們挑了當時聯通宿舍、美術系館以及校本部的地下道
(只要是師大學生一定不會忘記這個隨時貼滿海報的地下道)
把他整個用人工草皮包覆起來
並且虛擬了一段文字
重新定義綠化和建物之間的關係
















地下道原貌,現在的地下道入口好像又重新改建過了




















改造後


























































這件作品也許是我最早開始思考城市問題的開端也說不一定
而當初寫下來的那段文字 "綠化"成為危險指標
變成了一件真實的事情 發生在這個城市裡面
這也許是當初寫的時候所不能想像的

2011年1月2日 星期日

Feu! - while




卯起來在youtube上找當年在朋友的邀請之下進地社聽的團
BASS手Cohen是在IOST時認識的朋友(現在也斷了聯絡)
當時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整個人被吸進一團無以名狀的宇宙裡面去
苦苦等候他們也許發片也許再度表演
(當時這場表演好像是為鼓手當兵送行)
可是後來好像就這麼散了
(我覺得很多真正精彩的表演或創作都是默默無名的)
但是對我來說這場表演絕對不亞於我聽過的任何現場樂團表演

說了這麼多想說的是創作跟表演其實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樂團的樂手能聚在一起
或展覽的夥伴能聚在一起
經營空間的夥伴湊在一起
球隊的隊友能聚在一起

人和人一起做一件事 完成一件事
都是很不容易的合作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雖然複雜又困難 但還是必須如此
就像社會的運作 宇宙的運行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就是必須如此短暫卻奧秘深邃不可知

就像這首歌的名字 和歌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