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31日 星期二

[鱉恁記事] 20131231

剛剛從月台上送走了短暫萍水相逢的朋友。原本這個年尾實在是頗無感,可能是太忙了或者被假期後將襲來的報告堆淹沒,卻因為火車離開月台越縮越小的那個景象,又勾起了一點那種舊離新來的氣氛。 

其實長越大越清楚,跨年是不可能真的跨過什麼的。想起跨年開始流行好像是國中三年級那時,從1999跨到2000。一場改變許多人一生節奏的地震,確實是為了千禧的到來,舖陳了過度像樣的末日感序曲,當時霎時覺得,嗯,跨年還真的是件不得了了的事。接著則是2000跨到2001,則是以政黨的輪替為主奏的社會氛圍,繼續有說服力的告訴大家,新世紀、新時代就要來了。事有輕如鴻毛重如泰山,但若每年都把輕若鴻毛的事浮誇成重如泰山,久了便鬆弛成許多虛幻,剩下包裝一下這個掩飾一下那個的功能。2012苦難並不曾隨著2013的煙火射向空中成灰,2013種下的惡因也將持續在明天過後發酵。年是跨過了,但是痛苦堆積起來的檻卻越來越高,於是城市的領導人們追加煙火預算,讓人們盡量地把頸子拉長伸高,以求不要看到那已快要堆砌成牆的門檻。而有些人,就真的永遠也跨不過去,永遠地留在過去的那年了。所謂稱的上"跨"的,其實只有生與死,那真的是一種無法想像的跨越。 

既然年不曾跨過什麼,剩下的那少少的意義,至少是給了不擅表達的,而且平常不太會跟人家說好聽話的人,那種接通了電話也不知道要講什麼的那型,有個藉口和家人朋友互相在實體上或心理上擁抱道好吧。2013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艱難,要用一百個非常都不過分(這裡因為版面關係就用三個表示為多...)。於公,許多應行之事在這年節節倒退;於私,這年真的曾經讓我一度以為差點就要失去至親和至友了,而朋友裡,也有的就這樣和他們的至親至愛在去年告別。至少值得開心的是,也有一些朋友的孩子相繼出世。真的很喜歡看小孩,總覺得他們眼裡的光就是把事情綿長延續下去的希望。有些話,可能趁著這天講,稍微比較不會顯得太肉麻吧(反正跨年晚會台上更肉麻噁爛的都厚顏無恥地被說盡了)。新年,既然已經很難許諾快樂,現在也做不到隨時陪在誰的身邊,那願至少每年回家時,人事物都能如昔地在那邊,平安、健康地,這樣就好了。兩個阿嬤、老爸老母老妹,還有好多好多的朋友,真的希望你們在我不在台灣的時候也都平安健康,拜託你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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