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rban Class Warfare: Are Cities Built for the Rich?]
[Macht und Metropolen: "Man baut unsere Städte für die Oberschicht"]
翻譯摘自:Stanley Lee臉書: 個人使用goole大神加上過去念研究所時研讀David Harvey 的一點心得,所做的野人獻曝式的翻譯,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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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為什麼做為一個馬克思主義者,現在關心的主要是城市,而不是工人階級?
哈維:傳統馬克思主義者非常進步、先驅性的看到工人階級的革命潛能,但是在西方產業逐漸空洞化之後已經消失了,人們開始認識到都市空間的衝突(Urban Conflicts) 將很可能是更具關鍵性的。
明鏡:在歐債危機發生的過程中,希臘的工資下降並且社會福利大幅削減,但是在這同時,總罷工卻沒有產生足以改變現狀的力量。這可是否可以做為支持你認為傳統的無產階級不再具有癱瘓國家的力量的主張的證據呢?
哈維:是的。今天的工人階級鬥爭已經是一個更廣泛的城市空間鬥爭的配置的一部分。我將傳統的階級與階級鬥爭的觀點,置換為重視城市生活的生產與再生產的觀點。工會必須關注實際存在的城市日常生活 –當今社會矛盾的關鍵。例如,在美國,這已經促使美國勞工聯合會-產業工會聯合會(譯註:AFL-CIO美國最大的全國性工會聯盟組織)開始關注家庭內勞動工人(譯註:可能是指外籍幫傭)和移民。
明鏡:你的新書「反叛城市」的基本主題之一是認為:城市發展(開發新市街和發展相關的信貸 )是為了解決資本過剩的問題,從而試圖擺脫經濟衰退。
哈維:在舊金山聯邦儲備銀行最近的一份報告這樣說,美國歷來總是不斷透過建築房屋和填塞東西進去來解決經濟衰退。城市化可以解決危機 – 這比什麼都重要,這是一個走出危機的方法。
明鏡:目前有關於使用這一戰略的明顯例子嗎?
哈維:中國和土耳其-----目前經濟增長最快速的地區。在伊斯坦堡,我們看到了什麼?無處不在的起重機。而在2008年,中國由於美國消費品進口下降,在六個月內瞬間失去了30萬個就業崗位,但由於中國政府同時創造了27萬個新的就業機會而解決了這個危機。怎麼做到的?中國使用巨大的貿易盈餘設計了一個巨大的城市發展和基礎設施建設的計畫。
明鏡: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進行一個危機反應的戰略,是否得益於一個像中國這樣的專制政權?
哈維:想像一下如果奧巴馬要求高盛拿錢給地產開發商會怎麼樣? - 祝你好運!但是,當中國的銀行跟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簽訂合同,它會盡可能提供夠多的金錢以滿足其需要。中國政府迫使銀行向各種發展計畫提供大量的金錢。
明鏡:這種城市化未必是一件壞事嗎?
哈維:城市化是一個使剩餘資金流向建立新的城市上層階級的管道。它是一個強悍的重新定義城市的過程--城市是什麼?誰可以住在這裡?誰不能?它決定了城市的生活標準,但是是根據資本的要求,而不是那些居民。
明鏡:在同一時間,在伊斯坦堡,國家住房協會已建成多個大型的給窮人居住的公共住宅。這是否質疑了你的論文主張嗎?
哈維:沒有,因為這個被稱為Geçekondus的計畫,是一個把居民簡單的驅逐到離市中心區約30公里(19英里)的市郊區,或至少是非正規住宅區的計畫—(其實是)一個巨大的謊言。
明鏡:在美國出現的次貸危機恰恰正是為了把下層階級擁有自己的住宅,而創造出一堆魯莽的金融商品,以便讓即使是最貧窮的人都可能獲得貸款。
哈維:給予信貸! - 這是一個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大聲吶喊的口號。但是,這不是什麼新東西,在二戰結束後的麥卡錫時代,統治階級已經認識到,自有住宅在防止社會動盪上起著重要的作用。一方面,透過「非美委員會」打擊左翼。另一方面,透過建設促進金融和抵押貸款改革。在20世紀40年代,自用自住的房屋在美國的比例仍在40%。在20世紀60年代,它已經在65%。而在2000年,在過去的房地產熱潮,達到70%。在1930年代末關於抵押制度改革的討論中,有一個關鍵口號是:『房奴不會參加罷工。』
明鏡:在他們的作品「普遍財」(CoommomWealth)一書中,哲學家邁克爾•哈特和托尼•內格里聲稱,這個城市是一個用於生產日常產品(Common Goods)的工廠。你同意嗎?
哈維:關於什麼是「城市公共」("urban commons.")存在著有很多定義。但是一個事實是,位於城市中心的廣場是公共的,這一點在任何一個城市都是非常明顯的。正如同在紐約和倫敦的佔領運動者,在私有化的公園時所宣稱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喜歡歷史上的巴黎公社建立的模型:那些住在郊區的人們返回到曾經將他們排除的市中心區去。
明鏡:所以佔領運動(Occupy movements)應該推動城市的權利?房子是房子的,公園是公園的(House by house, park by park?)
哈維:不,你需要是政治權力。但這些日子在我看來,不幸的是,左翼正自願性的從介入國家政策大型計畫中退縮。
明鏡:你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和社會理論家。在你最新的書中,你提出『藝術地租』,也就是,資本從地方性的差異中抽取剩餘價值。你的意思是什麼呢?
哈維:簡而言之,壟斷者可以獲得溢價搶手的商品。最近這段時間,城市試圖通過宣傳自己的文化特徵而收取苛刻的費用。從1997年畢爾包的古根海漢博物館興建開始,世界各地的城市紛紛開始跟隨的案例,進行開發工程做為指標。我們的目標是,將來能夠說:『這個城市是獨一無二的,這就是為什麼你要在這裡花這麼多錢的原因。』
明鏡:但是,如果每個城市都有一個古根漢博物館或一個像漢堡市目前正在興建中的愛樂音樂廳,會不會產生一種跟這樣的旗艦項目相關的通脹效應,這將導致他們失敗?
哈維:西班牙的泡沫已經破滅,許多巨大的計畫目前仍然只是半成品。順便說一句,像奧運會、世界杯足球和音樂節這樣的大型活動的目的都是相同的。城市嘗試確保自己在市場上的黃金地位 –就像是一種罕見的好年份的優質葡萄酒。
由克里斯托夫當面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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