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30過後,假想死亡是甚麼,自問死亡是甚麼的頻率越來越頻繁。
每每想到那個結束後一片黑,再也醒不來的狀態,甚麼五感都沒有了的狀態,總是會害怕地不能自己。最不甘心的,可能是還有很多事情想做而不能就這樣關機停去。
然後近來一直看到很多香港青年就這樣被強制關機。想到他們可能的未竟之志業,便悲傷到無法控制。
2016年7月30日 星期六
[書摘] Nikolaus Pevsner: Die Geschichte der Kunstakademien, p. 269
[...] Die Kunsterziehung der Vergangenheit hat lediglich ein Proletariat selbstgefälliger Künstler produziert, die unfähig sind, im Lebenskampf ihren Mann zu stehen, weil sie ohne jede „Verbindung mit den Realitäten von Material, Technik und Wirtschaft erzogen wurden“
過去的藝術教育僅生產自鳴得意的無產的,無法在生活的鬥爭中自立的藝術家,因為他是在沒有與物質、技術和經濟上的現實事務的聯繫狀況下被教育、培養出來的。
過去的藝術教育僅生產自鳴得意的無產的,無法在生活的鬥爭中自立的藝術家,因為他是在沒有與物質、技術和經濟上的現實事務的聯繫狀況下被教育、培養出來的。
2016年7月20日 星期三
[書摘] Gramsci-Reader: Selected Writings 1916-1935, p. 57
文化是與此完全不同的一種東西。它是一個人內心的組織和陶冶,一種同人們自身的個性的妥協;文化是達到一種更高的自覺境界,人們藉助於它懂得自己的歷史價值,懂得自己在生活中的作用,以及自己的權利和義務。但是,這些東西的產生都不可能通過自發的演變,通過不依賴於人類自身意志的一系列作用和反作用 [...] 。人首先是精神,也就是說他是歷史的產物,而不是自然的產物。否則,怎麼能夠解釋這一事實:既然向來存在者剝削者和被剝削者、財富的創造者和自私的消費者,為什社會主義尚未實現呢?事實是這樣的,人類是逐漸地、在一定的階段上才意識到它自身的價值,並且贏得這樣一種權利去拋棄掉由少數人在前一個歷史時期強加於它的那些組織形式。這種意識不是由於生理需要的殘忍刺激形成的,而是對於為什麼存在者某些條件,和如何最妥善地去把居於附屬地位的事實,轉變為起義和社會重建的導火線,這一問題做出明智判斷的結果。開始是少數人,後來是整個階級都有這樣的明智的判斷。這意味著每一次革命都是以激烈的批判工作,以及在群眾中傳播文化和思想為先導的。
2014年11月22日 星期六
2014年5月12日 星期一
[轉記] TAZ
圖:歷史上在TU-Berlin舉行的TUNIX大會,為德國運動邁向體制化、制度內鬥爭的一步
噢~我必須說TAZ是份好報紙。這份報紙是合作社制(Verlagsgenossenschaft),我都一直把他講成是德國苦勞網(這樣說應該對兩邊都是稱讚:))。採用訂閱制/合作社這樣方式的結果是,在德國紙本報紙發行量普遍下滑的趨勢中,連街上都會遇到有人在送南德日報跟法蘭克福文匯報時,TAZ的訂戶簡直就是鐵桿級的!給窮學生的小道:柏林看露天電影的地方常常有免費TAZ可拿...欸欸等等不是窮學生嗎怎麼出現露天電影,好啦圖書館也都有TAZ,或者上街去抗爭,也常常可以在抗爭現場拿到TAZ啦。而且TAZ是德國這邊報紙最早有線上版的。2014年起他們甚至開始採用類似像德國綠黨雙頭制(生理男女各一,雖然我也常常不是很確定他們性傾向是否也是男女各一或都是LGBT),有兩位發行人職掌。
相對平等地組織結構源自於這份報紙是68學運的遺產。當圖片報跟Axel Springer拼命抹黑學生運動,然後運動者氣到把Axel Springer的報車都翻了之後,他們就開始設想一替選出路,也就是左翼應該也要有自己的媒體。然後78年當然一大票運動者為了回應77年的德國之秋,在柏林工大(TU-Berlin)開了一個Tunix大會。查了一下,Tunix的意思應該是什麼都不做(Tu-Nix),就什麼都辦不到 (Macht-Nix)。這個為期三天的會議裡,參與的人數據稱在一萬上下之譜,當時連傅柯爺爺都從法國咚咚咚跑來與會了。這次會議被視為是體制外運動(Sponti)的尾聲,制度化另翼抗爭的起頭。帶來的後續產物除了TAZ以外,同志運動、手工作坊、生態農莊、有機店,綠黨的建黨構想也在這時被提出。上次史諾登跑路來到柏林,和他會面的綠黨我們這一區Kreuzberg的國會議員Ströbele(這次綠黨輸得慘兮兮,柏林綠黨只剩他了),當年也在一起建立TAZ的創始名單中。
總之,TAZ有時就像一個記者農場。平等一致的薪水制雖然不錯,遺憾地卻也常常要面臨挖角,不過也因此TAZ的精神得以散佈到各處。然後雖然也常常一付快倒快倒,但是每次卻又安然度過(這部份總是也讓人想起台灣傳說中的自立晚報,不同是自立最後熄燈...)。現在報社坐落的那條路,就以當時的學運人物杜契科(Rudi Dutschke)為名。當年他的死敵Axel Springer也有一條路以他為名,在柏林剛好有一個十字路口交會,有幸的話大家來柏林可以朝聖一下。TAZ底下還有青年世界(Junge Welt),是當年DDR的自由德國青年團(FDJ)底下的媒體。統一後面臨私有化,幾經轉手來到TAZ其下。現在則是以馬克思主義、反法西斯/新納粹為導向。JW有份宣傳海報很讚,標語是"他們刊印他們說的謊,而我們刊印他們如何說謊(sie lügen wie gedruckt, wir drucken wie sie lügen)"。JW的出版也都很棒,最近剛入手他們一本講德國70-90佔屋運動的二手書,是一個社會運動紀錄書系下的一本。
此外,因為TAZ的標誌實在跟德國有名的風衣品牌Jack Wolfskin的LOGO太像了,當初剛到柏林時我還一直搞不懂,為何報紙上面一直有外套LOGO。為此兩家還互打過官司,哀怨的是小蝦米總是比較難贏,而且好像是人家跑得比較快有去登記專利(專利有時真是個只保護有錢人的鬼東西),所以TAZ的LOGO就被規定一定要與Tageszeitung這幾個字連用。總之,如果想要瞭解德國的社會運動或左翼現在在想什麼,看TAZ就對了。TAZ跟JW,基本上就是運動的好朋友(有時也扮演諫友)。說真的,在路上只要有看到人家在看TAZ,就會覺得對這人很有好感。
總之總之只是想說,這次運動能被刊載在這份報紙頭版,實在榮幸。感謝林育立!
2014年4月13日 星期日
所謂群眾
看看詹益樺,再看看陳金珠
以及04年的群眾,和14年的群眾
http://www.nylon.org.tw/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article&id=247%3A2011-01-05-08-46-15&catid=3%3A2009-04-05-16-59-32&Itemid=10
http://blog.chinatimes.com/FLD/archive/2006/06/23/72916.html
http://www.coolloud.org.tw/node/64072
2013年12月30日 星期一
Bertolt Brecht - AN DIE NACHGEBORENEN
AN DIE NACHGEBORENEN
1
Wirklich, ich lebe in finsteren Zeiten!
Das arglose Wort ist töricht. Eine glatte Stirn
Deutet auf Unempfindlichkeit hin. Der Lachende
Hat die furchtbare Nachricht
Nur noch nicht empfangen.
Was sind das für Zeiten, wo
Ein Gespräch über Bäume fast ein Verbrechen ist
Weil es ein Schweigen über so viele Untaten einschließt!
Der dort ruhig über die Straße geht
Ist wohl nicht mehr erreichbar für seine Freunde
Die in Not sind?
Es ist wahr: ich verdiene noch meinen Unterhalt
Aber glaubt mir: das ist nur ein Zufall. Nichts
Von dem, was ich tue, berechtigt mich dazu, mich satt zu essen.
Zufällig bin ich verschont. (Wenn mein Glück aussetzt
Bin ich verloren.)
Man sagt mir: iß und trink du! Sei froh, daß du hast!
Aber wie kann ich essen und trinken, wenn
Ich es dem Hungernden entreiße, was ich esse, und
Mein Glas einem Verdurstenden fehlt?
Und doch esse und trinke ich.
Ich wäre gerne auch weise
In den alten Büchern steht, was weise ist:
Sich aus dem Streit der Welt halten und die kurze Zeit
Ohne Furcht verbringen
Auch ohne Gewalt auskommen
Böses mit Gutem vergelten
Seine Wünsche nicht erfüllen, sondern vergessen
Gilt für weise.
Alles das kann ich nicht:
Wirklich, ich lebe in finsteren Zeiten!
2
In die Städte kam ich zu der Zeit der Unordnung
Als da Hunger herrschte.
Unter die Menschen kam ich zu der Zeit des Aufruhrs
Und ich empörte mich mit ihnen.
So verging meine Zeit
Die auf Erden mir gegeben war.
Mein Essen aß ich zwischen den Schlachten
Schlafen legt ich mich unter die Mörder
Der Liebe pflegte ich achtlos
Und die Natur sah ich ohne Geduld.
So verging meine Zeit
Die auf Erden mir gegeben war.
Die Straßen führten in den Sumpf meiner Zeit
Die Sprache verriet mich dem Schlächter
Ich vermochte nur wenig. Aber die Herrschenden
Saßen ohne mich sicherer, das hoffte ich.
So verging meine Zeit
Die auf Erden mir gegeben war.
Die Kräfte waren gering. Das Ziel
Lag in großer Ferne
Es war deutlich sichtbar, wenn auch für mich
Kaum zu erreichen.
So verging meine Zeit
Die auf Erden mir gegeben war.
3
Ihr, die ihr auftauchen werdet aus der Flut
In der wir untergegangen sind
Gedenkt
Wenn ihr von unseren Schwächen sprecht
Auch der finsteren Zeit
Der ihr entronnen seid.
Gingen wir doch, öfter als die Schuhe die Länder wechselnd
Durch die Kriege der Klassen, verzweifelt
Wenn da nur Unrecht war und keine Empörung.
Dabei wissen wir ja:
Auch der Haß gegen die Niedrigkeit
Verzerrt die Züge.
Auch der Zorn über das Unrecht
Macht die Stimme heiser. Ach, wir
Die wir den Boden bereiten wollten für Freundlichkeit
Konnten selber nicht freundlich sein.
Ihr aber, wenn es soweit sein wird
Daß der Mensch dem Menschen ein Helfer ist
Gedenkt unsrer
Mit Nachsicht.
2013年12月16日 星期一
2013年7月11日 星期四
沒有甚麼現在正在死去/今天的雲抄襲昨天的雲
看到友人臉書一句"每一天都在打仗",讓我想到另一段話
"被壓迫者歷來的遭遇告訴我們,我們目前所處的「緊急狀態」並非什麼例外,而是一種常軌。我們必須具有與這樣的認識一致的歷史觀。這樣我們就會清楚地意識到,我們的任務就是要促成一種真正的緊急狀態,從而改善我們在反法西斯鬥爭中的地位。法西斯主義之所有有機可乘,原因之一是它的對手在進步的名義下把它看成一種歷史的常態。"
"被壓迫者歷來的遭遇告訴我們,我們目前所處的「緊急狀態」並非什麼例外,而是一種常軌。我們必須具有與這樣的認識一致的歷史觀。這樣我們就會清楚地意識到,我們的任務就是要促成一種真正的緊急狀態,從而改善我們在反法西斯鬥爭中的地位。法西斯主義之所有有機可乘,原因之一是它的對手在進步的名義下把它看成一種歷史的常態。"
2013年7月9日 星期二
2013年6月17日 星期一
2013年6月2日 星期日
[轉錄] Macht und Metropolen: 我們的城市是為了富有者而建造的嗎?
[Urban Class Warfare: Are Cities Built for the Rich?]
[Macht und Metropolen: "Man baut unsere Städte für die Oberschicht"]
翻譯摘自:Stanley Lee臉書: 個人使用goole大神加上過去念研究所時研讀David Harvey 的一點心得,所做的野人獻曝式的翻譯,請指教!
**********************************************
明鏡:為什麼做為一個馬克思主義者,現在關心的主要是城市,而不是工人階級?
哈維:傳統馬克思主義者非常進步、先驅性的看到工人階級的革命潛能,但是在西方產業逐漸空洞化之後已經消失了,人們開始認識到都市空間的衝突(Urban Conflicts) 將很可能是更具關鍵性的。
明鏡:在歐債危機發生的過程中,希臘的工資下降並且社會福利大幅削減,但是在這同時,總罷工卻沒有產生足以改變現狀的力量。這可是否可以做為支持你認為傳統的無產階級不再具有癱瘓國家的力量的主張的證據呢?
哈維:是的。今天的工人階級鬥爭已經是一個更廣泛的城市空間鬥爭的配置的一部分。我將傳統的階級與階級鬥爭的觀點,置換為重視城市生活的生產與再生產的觀點。工會必須關注實際存在的城市日常生活 –當今社會矛盾的關鍵。例如,在美國,這已經促使美國勞工聯合會-產業工會聯合會(譯註:AFL-CIO美國最大的全國性工會聯盟組織)開始關注家庭內勞動工人(譯註:可能是指外籍幫傭)和移民。
明鏡:你的新書「反叛城市」的基本主題之一是認為:城市發展(開發新市街和發展相關的信貸 )是為了解決資本過剩的問題,從而試圖擺脫經濟衰退。
哈維:在舊金山聯邦儲備銀行最近的一份報告這樣說,美國歷來總是不斷透過建築房屋和填塞東西進去來解決經濟衰退。城市化可以解決危機 – 這比什麼都重要,這是一個走出危機的方法。
明鏡:目前有關於使用這一戰略的明顯例子嗎?
哈維:中國和土耳其-----目前經濟增長最快速的地區。在伊斯坦堡,我們看到了什麼?無處不在的起重機。而在2008年,中國由於美國消費品進口下降,在六個月內瞬間失去了30萬個就業崗位,但由於中國政府同時創造了27萬個新的就業機會而解決了這個危機。怎麼做到的?中國使用巨大的貿易盈餘設計了一個巨大的城市發展和基礎設施建設的計畫。
明鏡: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進行一個危機反應的戰略,是否得益於一個像中國這樣的專制政權?
哈維:想像一下如果奧巴馬要求高盛拿錢給地產開發商會怎麼樣? - 祝你好運!但是,當中國的銀行跟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簽訂合同,它會盡可能提供夠多的金錢以滿足其需要。中國政府迫使銀行向各種發展計畫提供大量的金錢。
明鏡:這種城市化未必是一件壞事嗎?
哈維:城市化是一個使剩餘資金流向建立新的城市上層階級的管道。它是一個強悍的重新定義城市的過程--城市是什麼?誰可以住在這裡?誰不能?它決定了城市的生活標準,但是是根據資本的要求,而不是那些居民。
明鏡:在同一時間,在伊斯坦堡,國家住房協會已建成多個大型的給窮人居住的公共住宅。這是否質疑了你的論文主張嗎?
哈維:沒有,因為這個被稱為Geçekondus的計畫,是一個把居民簡單的驅逐到離市中心區約30公里(19英里)的市郊區,或至少是非正規住宅區的計畫—(其實是)一個巨大的謊言。
明鏡:在美國出現的次貸危機恰恰正是為了把下層階級擁有自己的住宅,而創造出一堆魯莽的金融商品,以便讓即使是最貧窮的人都可能獲得貸款。
哈維:給予信貸! - 這是一個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大聲吶喊的口號。但是,這不是什麼新東西,在二戰結束後的麥卡錫時代,統治階級已經認識到,自有住宅在防止社會動盪上起著重要的作用。一方面,透過「非美委員會」打擊左翼。另一方面,透過建設促進金融和抵押貸款改革。在20世紀40年代,自用自住的房屋在美國的比例仍在40%。在20世紀60年代,它已經在65%。而在2000年,在過去的房地產熱潮,達到70%。在1930年代末關於抵押制度改革的討論中,有一個關鍵口號是:『房奴不會參加罷工。』
明鏡:在他們的作品「普遍財」(CoommomWealth)一書中,哲學家邁克爾•哈特和托尼•內格里聲稱,這個城市是一個用於生產日常產品(Common Goods)的工廠。你同意嗎?
哈維:關於什麼是「城市公共」("urban commons.")存在著有很多定義。但是一個事實是,位於城市中心的廣場是公共的,這一點在任何一個城市都是非常明顯的。正如同在紐約和倫敦的佔領運動者,在私有化的公園時所宣稱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喜歡歷史上的巴黎公社建立的模型:那些住在郊區的人們返回到曾經將他們排除的市中心區去。
明鏡:所以佔領運動(Occupy movements)應該推動城市的權利?房子是房子的,公園是公園的(House by house, park by park?)
哈維:不,你需要是政治權力。但這些日子在我看來,不幸的是,左翼正自願性的從介入國家政策大型計畫中退縮。
明鏡:你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和社會理論家。在你最新的書中,你提出『藝術地租』,也就是,資本從地方性的差異中抽取剩餘價值。你的意思是什麼呢?
哈維:簡而言之,壟斷者可以獲得溢價搶手的商品。最近這段時間,城市試圖通過宣傳自己的文化特徵而收取苛刻的費用。從1997年畢爾包的古根海漢博物館興建開始,世界各地的城市紛紛開始跟隨的案例,進行開發工程做為指標。我們的目標是,將來能夠說:『這個城市是獨一無二的,這就是為什麼你要在這裡花這麼多錢的原因。』
明鏡:但是,如果每個城市都有一個古根漢博物館或一個像漢堡市目前正在興建中的愛樂音樂廳,會不會產生一種跟這樣的旗艦項目相關的通脹效應,這將導致他們失敗?
哈維:西班牙的泡沫已經破滅,許多巨大的計畫目前仍然只是半成品。順便說一句,像奧運會、世界杯足球和音樂節這樣的大型活動的目的都是相同的。城市嘗試確保自己在市場上的黃金地位 –就像是一種罕見的好年份的優質葡萄酒。
由克里斯托夫當面訪問
[Macht und Metropolen: "Man baut unsere Städte für die Oberschicht"]
翻譯摘自:Stanley Lee臉書: 個人使用goole大神加上過去念研究所時研讀David Harvey 的一點心得,所做的野人獻曝式的翻譯,請指教!
**********************************************
明鏡:為什麼做為一個馬克思主義者,現在關心的主要是城市,而不是工人階級?
哈維:傳統馬克思主義者非常進步、先驅性的看到工人階級的革命潛能,但是在西方產業逐漸空洞化之後已經消失了,人們開始認識到都市空間的衝突(Urban Conflicts) 將很可能是更具關鍵性的。
明鏡:在歐債危機發生的過程中,希臘的工資下降並且社會福利大幅削減,但是在這同時,總罷工卻沒有產生足以改變現狀的力量。這可是否可以做為支持你認為傳統的無產階級不再具有癱瘓國家的力量的主張的證據呢?
哈維:是的。今天的工人階級鬥爭已經是一個更廣泛的城市空間鬥爭的配置的一部分。我將傳統的階級與階級鬥爭的觀點,置換為重視城市生活的生產與再生產的觀點。工會必須關注實際存在的城市日常生活 –當今社會矛盾的關鍵。例如,在美國,這已經促使美國勞工聯合會-產業工會聯合會(譯註:AFL-CIO美國最大的全國性工會聯盟組織)開始關注家庭內勞動工人(譯註:可能是指外籍幫傭)和移民。
明鏡:你的新書「反叛城市」的基本主題之一是認為:城市發展(開發新市街和發展相關的信貸 )是為了解決資本過剩的問題,從而試圖擺脫經濟衰退。
哈維:在舊金山聯邦儲備銀行最近的一份報告這樣說,美國歷來總是不斷透過建築房屋和填塞東西進去來解決經濟衰退。城市化可以解決危機 – 這比什麼都重要,這是一個走出危機的方法。
明鏡:目前有關於使用這一戰略的明顯例子嗎?
哈維:中國和土耳其-----目前經濟增長最快速的地區。在伊斯坦堡,我們看到了什麼?無處不在的起重機。而在2008年,中國由於美國消費品進口下降,在六個月內瞬間失去了30萬個就業崗位,但由於中國政府同時創造了27萬個新的就業機會而解決了這個危機。怎麼做到的?中國使用巨大的貿易盈餘設計了一個巨大的城市發展和基礎設施建設的計畫。
明鏡: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進行一個危機反應的戰略,是否得益於一個像中國這樣的專制政權?
哈維:想像一下如果奧巴馬要求高盛拿錢給地產開發商會怎麼樣? - 祝你好運!但是,當中國的銀行跟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簽訂合同,它會盡可能提供夠多的金錢以滿足其需要。中國政府迫使銀行向各種發展計畫提供大量的金錢。
明鏡:這種城市化未必是一件壞事嗎?
哈維:城市化是一個使剩餘資金流向建立新的城市上層階級的管道。它是一個強悍的重新定義城市的過程--城市是什麼?誰可以住在這裡?誰不能?它決定了城市的生活標準,但是是根據資本的要求,而不是那些居民。
明鏡:在同一時間,在伊斯坦堡,國家住房協會已建成多個大型的給窮人居住的公共住宅。這是否質疑了你的論文主張嗎?
哈維:沒有,因為這個被稱為Geçekondus的計畫,是一個把居民簡單的驅逐到離市中心區約30公里(19英里)的市郊區,或至少是非正規住宅區的計畫—(其實是)一個巨大的謊言。
明鏡:在美國出現的次貸危機恰恰正是為了把下層階級擁有自己的住宅,而創造出一堆魯莽的金融商品,以便讓即使是最貧窮的人都可能獲得貸款。
哈維:給予信貸! - 這是一個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大聲吶喊的口號。但是,這不是什麼新東西,在二戰結束後的麥卡錫時代,統治階級已經認識到,自有住宅在防止社會動盪上起著重要的作用。一方面,透過「非美委員會」打擊左翼。另一方面,透過建設促進金融和抵押貸款改革。在20世紀40年代,自用自住的房屋在美國的比例仍在40%。在20世紀60年代,它已經在65%。而在2000年,在過去的房地產熱潮,達到70%。在1930年代末關於抵押制度改革的討論中,有一個關鍵口號是:『房奴不會參加罷工。』
明鏡:在他們的作品「普遍財」(CoommomWealth)一書中,哲學家邁克爾•哈特和托尼•內格里聲稱,這個城市是一個用於生產日常產品(Common Goods)的工廠。你同意嗎?
哈維:關於什麼是「城市公共」("urban commons.")存在著有很多定義。但是一個事實是,位於城市中心的廣場是公共的,這一點在任何一個城市都是非常明顯的。正如同在紐約和倫敦的佔領運動者,在私有化的公園時所宣稱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喜歡歷史上的巴黎公社建立的模型:那些住在郊區的人們返回到曾經將他們排除的市中心區去。
明鏡:所以佔領運動(Occupy movements)應該推動城市的權利?房子是房子的,公園是公園的(House by house, park by park?)
哈維:不,你需要是政治權力。但這些日子在我看來,不幸的是,左翼正自願性的從介入國家政策大型計畫中退縮。
明鏡:你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和社會理論家。在你最新的書中,你提出『藝術地租』,也就是,資本從地方性的差異中抽取剩餘價值。你的意思是什麼呢?
哈維:簡而言之,壟斷者可以獲得溢價搶手的商品。最近這段時間,城市試圖通過宣傳自己的文化特徵而收取苛刻的費用。從1997年畢爾包的古根海漢博物館興建開始,世界各地的城市紛紛開始跟隨的案例,進行開發工程做為指標。我們的目標是,將來能夠說:『這個城市是獨一無二的,這就是為什麼你要在這裡花這麼多錢的原因。』
明鏡:但是,如果每個城市都有一個古根漢博物館或一個像漢堡市目前正在興建中的愛樂音樂廳,會不會產生一種跟這樣的旗艦項目相關的通脹效應,這將導致他們失敗?
哈維:西班牙的泡沫已經破滅,許多巨大的計畫目前仍然只是半成品。順便說一句,像奧運會、世界杯足球和音樂節這樣的大型活動的目的都是相同的。城市嘗試確保自己在市場上的黃金地位 –就像是一種罕見的好年份的優質葡萄酒。
由克里斯托夫當面訪問
2013年5月12日 星期日
[書摘] 關於參與
參與的模式也可以是民粹主義的。例如,公投便是一種民粹主義的參與方法,它能強化民主,也能侵蝕民主。在當下的意識形態危機中,公投很受大政黨的歡迎,因為他們都害怕做出不受大眾歡迎的決定。這種"責任-心理"導致了今天的政治中決策權外判的現象。通過公投,那些被人民賦予決策權力的代表,就暫時不用承擔決策的責任。當他們總是徵求大眾的意見時,他們自己便不需要有甚麼遠見及觀點。可惜公投的結果也不會創造出什麼新的觀點,僅能說明社會上哪些是大眾哪些是小眾而已。於是,這種民主的侵蝕發生在內部,其誘因是假共識。這是對民主模式的稀釋,它非常危險,因為他容許,甚或在某程度上說,鼓吹政治極端主義的抬頭。
最近在瑞士發起的關於禁止伊斯蘭尖塔的全民投票是一個有趣的例子,其實情是SVP(Schweizerische Volkspartei/瑞士人民黨)動用他們在郊區的影響力,特別是利用大馬路上的宣傳攻勢,"協助"人們做出決定,利用所謂的參與民主去推行排外主義。民粹派就是喜歡這樣:只有用公投才能反映出國家或者特定政治體制內的主流意見。但我們也不能忘記,往往是誰願意投更多的資源到宣傳,誰就獲得主流的支持。當然不是說所有投票活動都這樣,但金錢政治往往比我們想像的由下而上的民主要有效。結果,投票的瑞士人中竟然有57%贊成禁止興建伊斯蘭尖塔,但諷刺的是,在另一項統計調查中,瑞士卻被評為全歐洲最不排外的國家。
參與的惡夢-做為一種批判性的中立實踐模式,Markus Miessen,p.33-34
相關資料:
瑞士就清真寺尖塔舉行全民公投
公投爭議的維基百科頁面
2013年3月31日 星期日
和V的對話
i:
其實我想了更複雜的事,不知道你有沒有類似的同感?
影片裡主角和後來做為他的對手的老闆,在開頭和結尾都各自Demo了一次廣告片。這兩次的Demo對我來說不太是個過水橋段,反而其實才是整個電影最強烈的楔子和結尾,前後呼應。
在這兩次,幾乎用了一模一樣的台詞。
男主角:以下你所看到的影像,絕對是合乎智利當前的社會狀況,而且我相信,智利的人們已經做好準備,能夠接受這樣的東西了。
老闆:是的,沒錯!(我記得他的用語是Absolutely)
影片內Demo的內容,從第一支象徵著美式文化的可樂(同時也是資本主義、跨國邪惡企業,當然也是號稱"民主自由"意識形態的象徵)到第二支影片裡面,富豪和都市貴婦名流,在天台上搭乘直升機的風情賣弄。夾在兩支廣告片中間的則是風起雲湧的"民主化"(如果有的話)過程。詭異的是,NO陣營雖然號稱要改變底層人民的處境,但是在第二支"絕對合乎智利當前的社會狀況"的影片中,階級的落差無非是更加拉大的(第一支影片裡面至少主角還是年輕人)。
在這個對比下,我無時不刻想到的無非是台灣。我們同樣經歷了獨裁,和相近的"民主化"(事實上被簡約成只是"投票")的歷程。然而到了今天,當初草率而未經深化的進程,帶來的更是類似的,更劇烈的社會階層分立。其實我並不會覺得保守派(其實我覺得應該稱之為基進派)很煩,甚至是我覺的男主角也沒有真正覺得他們很煩(每次他Demo完影片後,回家裡都是一附抑鬱樣,並沒有所謂創作者說服了人之後的那種快感)。當基督民主黨的黨魁(片中主要和男主角溝通聯絡的胖胖政治家,而該黨現在也是智利主要的執政黨)喊出要以快樂、希望、夢想等等超越悲情的概念包裝形象時,我根本就把那個身影和口號同陳水扁疊在一起了!(北市長選舉的口號:「快樂、希望、陳水扁」。總統競選時的口號:「有夢最美,希望相隨」)
我無法在當下就對該如何打宣傳戰或文化戰做下決斷,亦即,這二者之間的高下衡量並沒有如此簡化,畢竟,身為藝術工作者,我也真的覺得最初那個只有放衝突和犧牲者影像的廣告片太過廉價、也毫無感官上的吸引力。但是我覺得在電影裡面,導演是同情基進派的,如果沒有同情,最少也是賭爛當下的執政者,也就是當初喊出希望、快樂的基民黨。基進派的Ricardo,在主角Demo完其中一段影片後,忿忿地說:那麼那些轉型正義的事就都可以拋諸不管嗎?結果,當投開票時NO陣營遇上了可能會被做票的跳電鳥事時,基民黨的胖黨魁插了一句話:「要不要問問Ricardo?他應該會知道現在該怎麼辦。」這段雖然輕描淡寫,但是對我來說就好像當民進黨再度遭逢政治低谷時,才想起得要再次端出廢核神主牌、反威權的野百合/草莓或者反對自由貿易,守護本土的基本價值。但是當此同時卻也都太遲,當初的同志早就被逐得不知去向;而這塊神主牌也舉的意興闌珊,甚至意不在此。然而不管是Yes或NO,背後一樣都存在著美國這支大手,只是一個擁護的是強人政治,一個是用文化與經濟做為殖民手段(超人和珍芳達這些好萊塢明星的那些廣告片段)。我和智利同學確認過,至今沒有變的是,智利的人還是不會在課本或歷史教材上讀到任何有關轉型正義的片段,縱使獨裁強人早已在公投之後下台一鞠躬了。
所以說,對於統合的組織我會打個問號。當然我是贊成若要更積極參政,社運進入體制或組織化一定是必要的!這光看Y在進入體制後可以做出多少改變就知道了!但是若這個統合組織像電影中後來慶祝勝選的狂歡民眾喊出「跟著我們一起跳!你如果不跳就是皮諾契的同路人!」這樣的話語時(這樣的話語對於我們來說是如此耳熟,反核和樂生不就是一下被指責為老K同路人,一下又被指責為冥浸洞),那麼我恐怕也只能像男主角一樣落寞的繞過群眾走回家。
這些大概是我看完電影後在想的問題,也就是,我認為電影想討論的核心問題--我們該怎樣使用這些文化或者操作感官的技術,又不能只使的這些感官帶出來的張力,只停留在大腦皮質層,而無法做更深入的歷史或政治詰辯。講白一點,有時候我擔心我們搞得太輕鬆,太快樂了,而失去該有的反省(請先暫時當做我過度杞人憂天.....畢竟我們離那個成功的終點還很遠.....)。關於這些思考,剛好今天又看到這篇文章覺得很有感觸。摘一段跟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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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客之後社運的低迷也連帶影響學運社團的運作與行動力。我們在社團的聚會所白板上寫著:「快樂革命.輕鬆鬥爭」,雖是自嘲成天喝酒打屁閒嗑牙,但其實反應了當時學生運動的瓶頸。令人血脈賁張的社運事件愈來愈少了,滿腦子社會政治分析的學運份子總不能這樣閒著,一批批的學運份子進入了熱門的立法院當助理。我心裡開始懷疑,那些政客,不正是我們所批評的「議會路線」的當然代表嗎?而「民進黨」,不正是學運大老口中「資產階級」代言人?
對於這些詰問,學運圈內部當然有一套完美的說詞。最後,我也跟著同社團的友人統包選舉的案子,為了什麼?為了某一天的奪權做好政治準備!這些當然是狗屎。近幾年來,民進黨內新人輩出,而當初學運圈內左右鬥爭、議會路線vs社運的鬥爭、民學聯vs台大的鬥爭,到現在變成笑話一場。不分派系,大夥兒有志一同入黨為昔日「潛在的次要敵人」效力。某大記者寫了一本野百合世代的書,我竟在裡頭看到某桃園縣議員(當初是三月學運廣場金童)嚷著說年輕時候的左派思想是太不成熟、幼稚等等的。我不知該相信這班人的過去或是現在,但無論如何,總有一個時期的他們「說謊」!
http://blog.roodo.com/nakasi/archives/139728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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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我們大家都能真誠的並肩走到最後,並且總是遇錯直言,不寬貸但也不因此減損共同努力的情誼哪。
(......感謝聆聽孤單杞人憂天留學生的無處傾瀉)
V:
在看電影的當下,許是我累了,被激起的感慨很少,可是我能夠理解某些片段的情緒,那種不耐、那種無奈,還有疲憊的姿態。大概是因為我也跟男主角一樣,都是之前幫大企業、政府寫廣告,這整部片對我而言的時序,是在我剛離開公司試著公民參與,親近N團,想開始做些改變的時候…
那時我曾經相信「快樂、希望、樂觀」是可以令人熱愛的,願意去跟隨的。這是正常的,影像才幾分鐘不能賦予過大的願望,怎麼可能把所有的人挖出來、還得要他們面對真相再跨越?不可能,這是要他們自殺。
但現在我發現這些東西不會讓人主動,更不會長久。
因為選擇這些東西的同時就是選擇轉身了,當男主角說「人民只(just)想要向前看」,既然都過去了怎可能再拿起來?可是我也不喜歡僅能不停揭發真相,那也只是種片面,揭發完之後呢?
觀眾像是面對五百公尺高的海嘯沖刷而來,屍橫遍野後,人在求生存時只會更不擇手段。我常覺得現在的那些真理盲跟真民粹,就是這樣同源不同路來的(老闆因霸權而變得陰狠,男主角同樣也是因霸權而改變選擇)…
如果核四公投有15分鐘,我能做什麼?
我們當然不能用首歌就過去,可是只能不斷報導被隱藏的真相嗎?再拿國外的新知識?還是有人願意來討論討論,我們的民主根本是假的,核四公投不只是投核四,而是選擇媒體不要再隱瞞真相,人民有知的權利,專家不該被御用,政府應該有擬訂政策的能力(不然真不知道要你來幹嘛),企業要轉型社會福利機制…
根本講不完啊可惡!!(怒翻桌)
我曾想過,如果能組個團隊,專門製作網路電視台,做些節目介紹老農的智慧,挖出不為人知的鄉野大廚烹調,每到之處辦場流水席讓大家吃得痛快,期間不斷塞進土地跟水的知識。
也曾想過,弄得像TED一般,有質感的網路演講,不分左右就上去針對「國家未來想像」去講,我們太久沒人討論國家未來,我都快放棄去想像…需要點指引,需要些方向,才能被觸發去討論。
最後消極的想說幹來場類Woodstuck音樂祭好了,趁著文青、Hipster多,搞到能把街都給封掉,說不定還意外有效(我承認我根本右派)。
唉,上述都能做到,只是真正的深層是教育、是體制革命,我現在會開始尊敬陳水扁,至少他上任後很多都不避諱的繼續去談、去挖,甚至去改。對於你朋友說現在的智利,我反而會思考那些推翻之後的建設,有理想的人應該要積極去做,廣告人退下後,才是真正的改革,還沒有結束…
男主角最後的落寞,於我,是認為「就這樣結束了嗎?」,接著什麼都不用做了嗎?
最後的廣告,不是的,不持續,結果只是換種霸權罷了。
另話,坦白說一開始我接觸社運團體,真的覺得,超不團結的…我指的不是大家各有理念上的堅持,而是,靠盃有些根本是「誰先來做得多講話就大聲」啊……社運搞什麼階級意識啊幹(囧rz
直到N團,我才有些許希望,至少是個平等的平臺,年輕人確實有發揮空間,而且與組織間橫向關係也都很好,我很喜歡,直到現在也是。
不過,和平、創意、不抵抗,被動的回應霸權,不是我最想要的。所以我逐漸走遠。我終究是個主動的人,只是還沒想到如何去主動?要對哪些人主動?
2012年12月11日 星期二
2012年12月2日 星期日
2012年11月1日 星期四
都市更新的12條基本守則
1.Die Erneuerung muß mit den jetzigen Bewohnern und Gewerbetreibenden geplant und – substanzerhaltend – realisiert werden.
2.Planer sollen mit Bewohnern und Gewerbetreibenden in den Zielen der Erneuerungsmaßnahmen übereinstimmen, technische und soziale Planungen Hand in Hand gehen.
3.Die Eigenart Kreuzbergs soll erhalten, Vertrauen und Zuversicht in den gefährdeten Stadtteilen müssen wieder geweckt werden. Substanzbedrohende Schäden an Häusern sind sofort zu beseitigen.
4.Behutsame Änderung von Grundrissen soll auch neue Wohnformen möglich machen.
5.Die Erneuerung von Wohnungen und Häusern soll stufenweise geschehen und allmählich ergänzt werden.
6.Die bauliche Situation soll durch wenige Abrisse, Begrünung im Blockinneren, Gestaltung von Fassaden verbessert werden.
7.Öffentliche Einrichtungen sowie Straßen, Plätze und Grünbereiche müssen bedarfsgerecht erneuert und ergänzt werden.
8.Beteiligungsrechte und materielle Rechte der Betroffenen bei der Sozialplanung müssen geregelt werden.
9.Entscheidungen für die Stadterneuerung müssen offen gefunden und möglichst am Ort diskutiert werden. Die Betroffenenvertretung ist zu stärken.
10.Stadterneuerung, die Vertrauen erzeugt, braucht feste Finanzzusagen. Das Geld muß schnell und auf den Fall bezogen ausgegeben werden können.
11.Es sind neue Formen der Trägerschaft zu entwickeln. Treuhänderische Sanierungsträgeraufgaben (Dienstleistungen) und Baumaßnahmen sollen getrennt werden.
12.Die Stadterneuerung nach diesem Konzept muß über die Zeit der IBA hinaus gesichert sein.
參考條目:
柏林的都市更新12條守則(市政府版)
都市更新的12條基本原則(維基條目)
審慎的都市更新12條守則及其由來(英文版)
1984年柏林國際建築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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