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18日 星期五

20241018

[長夢] 

難得做了暌違的長夢,紀錄一下。 

先是順著身體的習慣走進一間類似系館的地方,但恍惚中的記憶覺得又像以前在萬隆溪州街的住處。上了一側的樓梯,拾級而上後發現走錯了,裡面的工作室是其他人在工作,當中包括了以前高中的同學D。但我心裡知道D是後來並不是我的同學或同事,短暫交談之後我就下樓。 

換另一側的階梯上去,這次我走對了,我進到了像是我們柏林研究所的空間。裡面包括H教授在內,大家忙進忙出。接著,來了一些像是在地居民樣的人,我們經常做社區合作計畫,不以為意。 

做著做著,一部分居民領著我們去到社區之中。交流了一會兒後,一位大叔帶著我上車,在周遭晃悠一圈。我們先停在社區的一處路邊小吃攤填肚子。很古味的小吃攤,有那種壓克力牌上漂亮的書法手寫的菜單板懸在灶台的上方,頭家娘和助手們則忙著煮食。中間有一鍋羹湯,旁邊則是燙麵和滷味用的大鍋高湯或水騰騰冒著蒸汽。

做在攤前的我抬頭讀了一下那塊菜單,上面似乎是有「指甲麵」這樣少見的在地小吃(現實中應該是沒有吧,但在夢中我沒這麼想,只覺得是某地的特色)。想了一下我點了基本的肉羹,是很舒服的味道。讓我想到以前和一些社區的人一起時,被帶到小吃攤招待的那些記憶。 

餐後我們上車繼續繞,這時我看清了整個社區的全貌:既像是當年的十四張,有一些廢棄半拆的空間,也像是士林W家的景象。我眼光飄過一堆瓦礫堆,投向後方半傾頹而露天的房子,裡面的桌上還擺有食物碗筷,牆上有撕式的日曆,但主人已顯然不在,堆積的瓦礫看似也不適於任何人再進出。這時我眼睛再往遠處看,連綿不絕的瓦礫堆間,或立或塌地散落著狀態各異的樓房,但看來已是抗爭的末期。酸楚感油然而生。 

最後我們大概是工作告一段落,準備離開這社區。在社區的出入口(也不是出入口,但大概是主要聯外幹道的感覺,後面還有類似像高強或堤防的景色),居民成列地和我們揮手道別,我在車上,回望他們身影越來越小。此時我耳邊聽到了遠處傳來小小的交談聲:「他應該知道我們都已經死了吧?」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不過居民的神色都沒有變,也沒有任何恐怖的模樣,而我的心裡也未感受到任何的恐怖,居民只是持續溫暖地微笑和我們道別。天色漸暗,昏黃的街燈亮起,在這時,遠處的高堤或牆前也漸漸浮現出越來越多的人影,他們都是模糊的身影,但是忙碌地穿梭在主要幹道和橫向街道間,整個社區一下恢復成往昔繁盛的模樣,而我離他們越來越遠。 

醒來。

2019年11月9日 星期六

死亡

大概30過後,假想死亡是甚麼,自問死亡是甚麼的頻率越來越頻繁。

每每想到那個結束後一片黑,再也醒不來的狀態,甚麼五感都沒有了的狀態,總是會害怕地不能自己。最不甘心的,可能是還有很多事情想做而不能就這樣關機停去。

然後近來一直看到很多香港青年就這樣被強制關機。想到他們可能的未竟之志業,便悲傷到無法控制。

2016年9月18日 星期日

Goodbye goodbye

引退賽會上場?陳金鋒:會啊!不然為什麼要打針



從這則新聞說起....

看了二十幾年棒球,陳金鋒就好像台灣棒球員的一個縮影。這周一Vamos狗吠火車節目上,潘忠韋回憶小時候的陳金鋒是很愛笑的。這樣喜歡打球的小孩卻在教練體罰的伺候下,甚至造成一邊聽力永久受損。

一個愛笑的棒球少年,眉頭深鎖卻從此是他的一號表情。

青棒、成棒的陳金鋒一棒成名。台灣的球員一旦成名,是幸也是不幸。幸運的,自此得以萬眾矚目,受到球探青睞。但隨著幸而來的不幸往往更巨大。

陳金鋒的不幸,正是年年打國際賽,卻也正是他之所以被球迷擁戴的原因。那被我們球迷間傳頌的美好記憶,現在回想起來,在他心中或許非常的複雜吧.....。

猶記某年(或許記憶有誤)道奇安排他參加秋季聯盟,一般來說被安排參加秋季聯盟,便是球隊有意拉拔上大聯盟的徵兆之一。結果陳金鋒還是回來打國際賽。就像昨晚發布的半小時訪談裡說的,05-08間,他一直沒有機會在季末讓身體休息恢復。其實不只05-08,從99年開始,他不曾缺席任何一場國際賽事。亞錦賽世界盃洲際盃亞運奧運....無止境的循環。

如果真要從很阿Q的角度看,陳金鋒還是幸運的。至少他用球員生涯換來了幾發不只劃過天際,更深深劃在球迷心裡的全壘打。但是有誰記得在高中聯賽只因為教練爭取代表出賽權,投到倒地被抬出場的鄭錡鴻,後來小聯盟也只投一季就報銷,現在在兄弟依舊控球掙扎。有誰記得2006年才簽下小聯盟合約,正要準備發光的增菘瑋,在同年洲際盃(七場比賽他投五場)和杜哈亞運被過度使用,受傷後找不回投球機制成為投球失憶,退下棒球場。那年金牌,打再見安打的林智勝也是帶傷打出那隻穿越安打的。同年2006傷的還有陳鏞基。當時距大聯盟僅一步之遙的他,在帶傷上陣後,永久性的傷害讓他再也無法恢復原本的競技水平,自此僅能在2A3A浮沉。還有高中投到手痛,還被媒體圍攻他耍大牌的郭泓志,開刀剛傷癒不久,依然要被國家隊徵召....

這些球員,都還是我們數得出名字的。在沒人注意到時,就退下球衣黯然退休者,不知凡幾。

昨夜釋出的訪問中,陳金鋒說,他吃止痛藥已經吃到過敏,無法再服用任何的止痛藥了。腰傷發作時,只能坐在地上等它好,十分、二十分鐘的疼痛。疊合起當年他腰傷未癒,仍然征戰北京奧運,卻在對美國隊時在一次揮空後,跪地難起的身影,心裡有說不出的難過。看到陳金鋒為了引退賽還得打針,我倒寧可他引退賽不要出場。而這些針和藥,應該拿來治療主事者和全台灣的球迷,一種叫做「為國爭光」的病。

唯一唯一一點點開心的部分,是今年看球賽時,陳金鋒臉上是有笑容的,也常和王柏融、劉時豪這些新一代的球員開心打鬧。真的很希望以後的球員,都能夠在更好的工作條件下打球,享受球賽,不必再像陳金鋒這一代的球員,身上扛滿了莫名其妙、無法名狀的責任,直到退休,都還未必能夠卸下。

所以請大家多多支持球員工會
現在的會長胡金龍真的很努力地在推行改革!之前努力推的國際賽球員保險制度,真的就馬上用在因為比賽受傷的羅嘉仁身上了(雖然大家一定都是希望不要用到保險的,但真的還好有這個)。近期也還有自由球員制度等等改革在進行中。

還有我很喜歡看每周一晚上Vamos的狗吠火車
節目上常常認真討論很多棒運相關的政策,也會邀請球員現身說法,我覺得儼然是棒球版的有話好說。(Youtube上有頻道可以回顧之前討論過的所有議題)

願這次的Goodbye,不僅只是告別金鋒,也告別摧殘、剝削運動員的黑暗時代吧!

2016年7月30日 星期六

[書摘] Nikolaus Pevsner: Die Geschichte der Kunstakademien, p. 269

 [...] Die Kunsterziehung der Vergangenheit hat lediglich ein Proletariat selbstgefälliger Künstler produziert, die unfähig sind, im Lebenskampf ihren Mann zu stehen, weil sie ohne jede „Verbindung mit den Realitäten von Material, Technik und Wirtschaft erzogen wurden“

過去的藝術教育僅生產自鳴得意的無產的,無法在生活的鬥爭中自立的藝術家,因為他是在沒有與物質、技術和經濟上的現實事務的聯繫狀況下被教育、培養出來的。

2016年7月20日 星期三

[書摘] Gramsci-Reader: Selected Writings 1916-1935, p. 57

文化是與此完全不同的一種東西。它是一個人內心的組織和陶冶,一種同人們自身的個性的妥協;文化是達到一種更高的自覺境界,人們藉助於它懂得自己的歷史價值,懂得自己在生活中的作用,以及自己的權利和義務。但是,這些東西的產生都不可能通過自發的演變,通過不依賴於人類自身意志的一系列作用和反作用 [...] 。人首先是精神,也就是說他是歷史的產物,而不是自然的產物。否則,怎麼能夠解釋這一事實:既然向來存在者剝削者和被剝削者、財富的創造者和自私的消費者,為什社會主義尚未實現呢?事實是這樣的,人類是逐漸地、在一定的階段上才意識到它自身的價值,並且贏得這樣一種權利去拋棄掉由少數人在前一個歷史時期強加於它的那些組織形式。這種意識不是由於生理需要的殘忍刺激形成的,而是對於為什麼存在者某些條件,和如何最妥善地去把居於附屬地位的事實,轉變為起義和社會重建的導火線,這一問題做出明智判斷的結果。開始是少數人,後來是整個階級都有這樣的明智的判斷。這意味著每一次革命都是以激烈的批判工作,以及在群眾中傳播文化和思想為先導的。 

2016年2月28日 星期日

台西村20160227/0228note

 

震唐:南風是台灣所有偏鄉的故事。[...] (關於癌症村) 僅僅400人的村莊,對生命的議題有截然不同的選擇,而這是被迫的。[...] (關於補償金) 台灣的政治人物習於以金錢處理問題,但是我不相信用錢可以買生命,有的人褲底浪咧丟欸凍走啊。[...] 大城鄉圖書館的預算15000/年。 [...] (談外流,城鄉差距) 總有一天這庄會消失,所以拿起相機紀錄,卻很尷尬地讓事物只能留在影像裡。[...] (談面對議題) 以前得癌在庄裏是見笑代,大家都默默地死去。

鐘喬:(介紹詹長權) 代表有錢人的科學和代表底層的科學

** 證言劇場: 

*以居民的身體勞動始--播西瓜種籽(使用已閒置多年的器具)、插秧、準備丈夫出海的飯盒(低語:我今仔日沒加番薯)、灑網(一個漂亮的圓)、切花菜的菜葉、割稻(傷到手,引出後面對器具的記憶)
*對於過去生活的記憶,介紹器具:播西瓜籽的長桿(西瓜瘋株,開花不結果,器具閒置。想用這支把那398支煙囪打倒。)、手指插秧器(過去單靠這指就能討生活)、竹編便當盒、鐮刀(關於彎腰得彎低,土壤護傷口。今日之土卻毒死人,怎能再護傷口止血)、掀肚現開刀傷疤、菜葉的比較
*村長對每個人提問--講照片、(許嬤)我若想到台西村民欸命運,(頓) 我叨想到彼陣消失的海鳥
*合唱南風歌
*外地演員進場跳舞,狂歡
*作勢、揮拳、手刀、喊聲

**

0228

*林生祥:他庄是我庄。圍庄:空氣汙染包圍村庄

**思考

參與的尺度和兩者張力間的空缺
如何引導舖排非專業者進入
對非專業者身體的訓練
如何加入更多的辯證情景(譬如討論到補償金,如有麥寮人)
對媒體和新政府的期待和民眾劇場特直的扞格

2015年12月8日 星期二

海上

今天聽到的故事。

來源是來到柏林的難民。他們說,在柏林這裡沒有非洲的神靈(Geist),因為這些非洲的神靈無法度過地中海。然而,祂們能夠去到海上,只是無法渡過。於是祂們在地中海上,或把企圖航向歐洲大陸的一艘艘船掀翻,或附到人的身上,要不就把同船的人拋下海,要不就驅使這些身體往怒滔深淵裡跳。